沈寒云一脚踩下刹车,车轮在马路上发出刺耳的一声。 他眉眼凌厉,像潜伏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豹子:“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北京?” 相比于沈寒云的暴戾,秦音显得从容很多。 他并没有问祁云榭为什么还在北京,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他一直在关注着祁云榭的动向。而就算知道祁云榭的伤还没有好,沈寒云也没有选择告诉傅安安。 他看上去是放弃了傅安安,但实际上还是不希望她和祁云榭有过多的接触。 秦音笑而不语,却让沈寒云一下就猜到。 “是你告诉傅安安祁云榭的事?” 秦音没否认,她知道就算否认也没用:“是我。” 沈寒云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语气带着警告:“秦音,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寒云。”秦音突然柔柔地喊了一声,“沈阿姨年纪大了,最近去医院检查身体,她的心脏似乎不太好。” “你应该,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吧?” 沈寒云一瞬间就明白了秦音的意思。 他目光阴戾:“你疯了,你敢把主意打到我妈身上?” 秦音语气轻飘:“不,事实上我很喜欢沈阿姨,我比你更不希望她受到刺激。所以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去想那些你不该肖想的事情。”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声。 秦音拿下手机,看着恢复的界面,嘴边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 沈寒云,你不喜欢我,你也别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挂断电话之后,沈寒云在车里静坐了很久。 他的胸口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却怎么都扑不灭,也无处发泄。 又打了次傅安安的电话,还是关机。 也不知道她是还在飞机上,还是已经到了北京,却故意失去联系。 半晌,沈寒云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 “让人去查查傅安安的行踪,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北京。 傅安安坐在病床边,一双水眸染得通红。 祁云榭半靠在床板上,手足无措:“安安,你别哭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件事,傅安安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很愧疚。 明明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她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见傅安安掉眼泪,祁云榭更慌张。 他伸手想去帮她擦眼泪,可是她的手挡在脸前,他碰不到她的脸。 只能拽出张纸巾给她。 傅安安没哭太久,哭完的眼睛像兔子似的。 祁云榭轻叹了口气:“是我表姐告诉你的?” 除了秦音,也没人还能这么做。 傅安安点点头:“可这件事应该由你告诉我,而不是别人。” 祁云榭安慰的笑笑:“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医生说我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出院,回纽约还来得及毕业吗?”傅安安猛地抬眸,脸上都是紧张。 提起这个,祁云榭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 欲言又止片刻,他顶不住傅安安审视一样的目光,老实交代:“今年耽误太多了,没办法毕业了,教授把我的学业延后了一年,明年毕业。” 听完,傅安安心里更愧疚。 她垂下乌黑的睫羽,手指绞在一起。 耳边又回想起下午秦音对她说过的话。 一阵沉默之后,手背突然被覆盖住。 祁云榭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安安,我们在一起试试,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