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嘲道:“先别急着行礼,爹从未提起在外面有过外室,是不是妹妹还两说呢!” 柳烟娘心头一滞,脸色有些挂不住。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大小姐不知情,可能是侯爷不想让小姐知晓。如果夫人和小姐不相信,可以回去问侯爷。奴家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虚言,甘愿天打雷劈。” 魏玉昭冷笑了一声。 好一句天打雷劈! 要不是有前世的遭遇,她差一点就信了。 玉昭缓缓问道:“既然十六年前就有了身孕,为何现在才找来侯爷?” 柳烟娘哽咽着答道:“奴家生下秀儿后,一直托人打听侯爷的下落。后好不容易知道侯爷在京陵,但不想因为奴家的事有损侯爷的声誉,才决定独自一人抚养女儿。这一次,要不是江州遭了水灾,奴家也不会千里迢迢到京陵,找个容身之所。” 柳烟娘哭哭啼啼,看得人心里揪得慌。 白如凤神色动容。 同样身为女人,虽然恼怒侯爷做出这种事,但也可怜这对孤儿寡母。 白如凤可怜她们,可她不会。 呸!敢情她还是个有骨气的可怜人,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找来侯府!玉昭在心里低啐。 “所以就找到了敬远侯府?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容我失礼问一句,您在江州也算不上什么名门闺秀吧!”玉昭语带三分讥嘲着问。 此话一出,柳烟娘顿时脸上一阵红一整白,无地自容。 她是什么底细,她比谁都清楚。 上一世,娘被人下毒,她特意找人查了柳烟娘。 一个歌舞伶人出生的女子,说好听一点是卖艺不卖身,说难听一些,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娘,这二人来历不明,说话漏洞百出。还是小心为上,免得惹上麻烦。” 白如凤点点头。 原本她也是犹豫不决,听女儿一说,也觉得还是先打听清楚,先不要带进府里。 只见,柳烟娘低眉,表情越来越难看。她心说:原本已经板上钉钉子的事,要不是魏玉昭阻扰再三,说不定她们已经身在敬远侯府了。 她皱眉,转向女儿。 魏舒窈性子沉稳,显然要冷静一些。 她走上前,柔弱无骨的身子往前一跪。 “姐姐,我和娘就是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充府中的亲眷。姐姐若是不信,妹妹就一头撞死在着石墩子上,以表清白。” 魏舒窈的声音娇娇柔柔,楚楚可怜的眼睛梨花带雨,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玉昭的眸子宛如冰冷的湖水,嘴角勾起一抹寒意。 以死明志?她也配! 前世要不是她被她的演技骗了,又何苦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那就请姑娘言出必行……”玉昭冷冷的说道,目光带着一丝寒气。 什么? 魏舒窈抬眸望向玉昭,忽然背脊阵阵发凉。 整个人像被人点了哑穴一般,迟迟说不出话来。 玉昭轻蔑一笑。 她当她看不出,她根本没有想撞的心思吗? 玉昭挖苦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心一语成谶,后悔莫及。” 被人看穿了心思,魏舒窈脸颊瞬间羞的通红。 她藏在袖里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魏玉昭眼角如淡墨横扫,长而带翘,阳光投在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暖意,深邃的眼窝和带着讥诮的嘴角,像覆了一层薄冰。 她脸上带着三分讥嘲,掷地有声的问,“你们说自己是敬远侯府亲眷,可有信物?” 柳烟娘摇摇头。 “那可有人证?!” 柳烟娘继续摇头。 “既无物证又无人证,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只要夫人和小姐带我们入府,定会真相大白……”柳烟娘辩解。 玉昭反唇相讥:“依你们所言,那些来冒认敬远侯府亲眷的人,都可以进敬远侯府,那侯爷成什么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