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暮,大启朝的皇宫灯火阑珊。 新皇万祉每日必去御花园散步。 今日的御花园,更添了几分艳色。 御花园中有一莲池,种着或素雅或娇艳的莲花。 池旁有一座小小的亭台,亭台挂着青色的轻纱,朦胧又清雅。 轻纱被微凉的风撩得盈盈曼舞。 透过轻纱可见里面一个斜倚着的嫩粉色衣裙的女子。 涟漪睁眼,目光有些迷茫。 这是哪儿? 不等她反应,脑海里便多了许多记忆。 等她捋清那些记忆时,已是粉面红透。 这人,怎么这样! 她竟然穿成这样,想要*那个新帝! 涟漪惊慌地拉起被原主刻意拉低的衣领,拿起一旁的披风挡住那*的曼妙身姿。 涟漪本是佛界化灵的青莲,在佛界呆了多少年头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而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却怎么也想不起。 只能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关于这个身体的信息。 这个女子的身体与她化形后的一模一样。 就连名字也只是多了个姓氏。 原主姓温,温涟漪。 温涟漪是个小国的公主,但母国国力太弱,被迫做了大启的附属国,而温涟漪则以质子的身份来到大启的都城。 与她境地一般的,还有十余人,皆来自不同的小国。 而她却日日被那些本该通力合作的人欺负,无法寻得帮助,是以决定破釜沉舟,打算*新帝,成为他的妃子以此保全自身。 涟漪心疼她,但也不可能按照她的想法继续。 仔细用斗篷把自己的身体裹好,却还是会随着走动*白嫩的小腿。 涟漪刚掀开帷幔,还没来得及下台阶,便看见不远处有人走来。 那人一袭玄色衣袍,如墨的发用玉冠束着,微微有些松散,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美。 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地捏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宝剑。 剑刃上还有零星的血滴。 戾气由内而外地自他身上散发。 涟漪下意识地皱紧了眉,白嫩的小脸很是严肃。 也忘记了自己方才还想赶紧离开。 这戾气很重的人便是大启的新帝万祉。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不觉,万祉已经走到她面前。 他的目光温柔,但暗藏杀意。 轻扬的薄唇红艳似血。 温涟漪。涟漪抿了抿软乎乎的唇,有些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 她悄悄把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藏进斗篷,以为万祉不曾看见。 万祉见了,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他伸出那因常年搭弓射箭而生有薄茧的手,扣住涟漪的后脑。 似是回想了一下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得勾人心痒,长得有二分姿色。 涟漪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他为什么要夸自己,跟自己说话啊? 她的疑惑落到万祉眼里,就成了矫揉造作。 既穿成这样来他的必经之处,又怎会是心思单纯之人。 若不是这般,他倒是真会被眼前这颇会伪装的女子骗了。 瞧她那干净的眼神,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万祉心里的厌恶浓烈得就像发酵的烂菜叶子,让他忍不住升腾起杀意。 杀掉就好了。 涟漪因为他骤然加剧的杀意,娇躯不自禁地颤了颤。 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个暴君。 她转身想跑开,却被万祉拽住了手。 万祉顺势将涟漪夹在他和假山之间,有力的双臂撑在涟漪的肩膀两侧。 让涟漪无处可逃。 你跑什么,怕朕?万祉说时,语气似带着笑意,眼中浮现着兴致。 就像那些不太擅长骗人的魑魅,处处透出危险的气息。 不是。涟漪认真地否定。 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身上的那种杀气和戾气。 至于怕,她从未有过怕的感觉。 万祉沉默了一瞬,他以为这曲国公主会装娇弱,然后娇滴滴地想得他垂怜。 她现在反驳得这么干脆,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万祉的眸色越发深沉,是他小瞧这女子了,竟然不走寻常路。 你很特别。万祉的身上自带着上位者独有的逼迫感,与他贴近的涟漪有一种被危险紧紧缠绕的错觉。 白嫩的肌肤遍布凉意。 天下众生皆独一无二,皇上无需这般说。涟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她弯腰从万祉臂下往外钻,被万祉一把揽住。 涟漪感觉他的袖间似有一块什么牌子,硌得慌,但一下又不见了。 她低头看时,只看见一块篆刻得很是贵气的鎏金牌子落在地上。 上面刻着兵字。 万祉却毫无所察地松开了手,既然你无心伴朕左右,朕自然不会强求。 话落,他便转身负手而立,目光寒冷地注视着莲池。 涟漪果断地微微弯腰,却不捡那掉落在地的令牌,只拎起裙摆打了个结以免裙子散开。 听着身后的人跑远的声音。 万祉转身,拾起那能调动数百万军队的兵符。 红唇勾起凉薄的笑,锋利的虎牙似伺机而动的猛兽。 元唳。万祉收起笑,面上只剩冷意与嗜血。 风吹着他的衣袂,也不能让他看起来柔和半分。 反而更添凌厉。 身着墨绿色劲装的男子形如鬼魅般地出现。 半张面具遮住了他的左脸。 那面具似龙爪,还有神秘的特殊符文刻在上面。 元唳,万祉亲手创立的暗影组织魍魉的得力成员。 替万祉管理、训练着魍魉的人。 主子有何吩咐。 派人去跟着温涟漪。万祉的舌尖伸在虎牙处,虎牙咬在舌头上的痛感让他心中浓烈的杀意退散了些许。 周身骇人的气息不再那么浓烈。 是。 元唳领命后迅速离开,只有万祉站在池边,似在走神。 温涟漪一路小跑,离万祉远了些之后,便循着原主的记忆,从小道回住处。 没走两步,她便瞧见远处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毛茸茸的衣衫看起来格外华贵。 却也分外违和。 因为此时虽然天气微凉,但绝不是穿这么厚的季节。 夏末初秋,哪里会有人穿成这样。 不过涟漪毕竟不熟悉人界,就算有原主的记忆,也并未觉得男子的穿着有何不妥。 这条路很危险的,姑娘一个人不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