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那一段时间的记忆硬生生的抹去了一样。 唯一记得的,就是爷爷带着我东奔西走去讨债,讨死人的债。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爷爷忽然身亡,临死前还瞪着眼睛,不停的叹着气:这都是命啊。 爷爷死后,我回村子找我爸,结果却扑了个空。这才知道,我爸在我被爷爷带走之后就不见了,村子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他。 处理完爷爷的丧事,头七刚过,就有一男一女找上门了。 女人穿着一身连体红色长裙,画着淡妆,披肩长发,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 男人西装革履,一脸严肃,站在女人身后两步的位置,看起来应该是保镖之类的。 早些年我也跟着爷爷去过城里,知道这是有钱人家的象征,便问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很美,甚至用精致来形容都不为过,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叹了口气道:能让我进去说吗? 我点了点头,往旁一站,让开进屋子的路。 桌子上,给他们二人分别倒了杯水,我坐在女人的对面,开头道: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女人朝着爷爷的遗像看了一眼,惊讶万分,忽然站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凳子都摔在地上了,问道:你爷爷去世了? 我皱了皱眉,神色黯然,想到爷爷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点头说了声是。 女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站了足足五六分钟,这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牙道:那只能你跟我走一趟了,家里人走的很急,有一笔遗产不知道放在哪了,保险箱密码也不知道,我想拿出来过户处理了。 说完,她就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讨死人债,可以帮活人,也可以帮死人。 我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眉宇锋锐,像是一柄利剑,脸的轮廓好像刀锋一样,这里面的门道恐怕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 真所谓相由心生,她的脸已经出卖她了。 可干我们这一行,生意找上门了,就不得不接。一是因为有损阴德,二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还阴命。 行,我可以跟你回去看看,给我地址,后天我去找你。 女人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和男人一起出去了。 待他们走后,我拿起名片看了一眼。 楚玫,上面有电话和住址,距离我们村子不是很远,就在附近的县城。 当天,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了,第二天一早就奔着女人给的地址去了。 抬起头,我看了眼天色,应该是下午一点多了。这一走就是半天时间,山路很不好走,看着很近,真要到了可能要晚上。 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走近看,面目有些生,应该是外地来的。 你好,请问陈家村怎么走?女人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天黑就能到了。我深深看了一女人一眼,大白天的,却感觉到一阵冷意,猛地打了个哆嗦。 女人唇角勾起,笑了笑,道:小哥看样子是要去县城,看在你帮我指路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如果遇到姓林的人就离远点,否则当心有一劫。 说完,女人轻快的从我身边过去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身后哪里还有人,好像刚刚的一幕是幻觉一样。 草,大中午的,不会撞邪了吧? 用力晃了晃头,拿出水喝了一口,确定身后没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