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长春殿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 “娘娘,您怎么又坐在这里!” 宫女画春拿着一床羊毛毯急匆匆披在唐婉婷越发单薄的身上。 唐婉婷转头望着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轻声道:“你说,他今晚会不会过来?” “娘娘……”画春欲言又止。 唐婉婷没回头,声音却淡了点:“他又去唐鸾那里了,是吗?” 大殿里陷入沉默。 唐婉婷低下头,轻声低喃:“七年感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只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片刻后,唐婉婷望了一眼议事的文宁殿,抬手示意画春扶她起来。 刚站起,猛烈的咳意便席卷了她的喉咙,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帕子上多了丝丝赤红,站在一旁的画春脸色骤变! 唐婉婷却似乎早已经习惯,她说:“去拿药吧,还没到傅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画春看着唐婉婷面不改色的服下药,她躬身退下,脚步一转,却直接走出了长春殿。 大殿内,唐婉婷又开始绣荷包,一针一线,她绣的认真极了。 好似要把她后半生的相思都绣进这小小的荷包。 最后一针落定,唐婉婷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轻声唤道:“画春。” 脚步声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殿门,男人绣着金线的鞋子跨过门槛。 唐婉婷呆了,她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叶风年了。 叶风年坐在她对面,浓眉蹙起:“你那小宫女跪在坤绵宫外,说你病了。可朕怎么瞧着,皇后脸色还不错?” 唐婉婷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幅样子在叶风年看来,就是心虚作祟,冷眸一扫,殿内冷清至极,更觉得厌烦。 他站起身:“六宫之主身为表率,朕不希望你以后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否则,我不介意让这个位置换个人坐!” 唐婉婷看着男人冷淡的眼眸,突然疲惫的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说话竟然如此冷漠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否还如现在这般冷情? “风年,我真的病了。”唐婉婷开口。 叶风年看她一眼,突然缓缓俯身朝她凑近,唐婉婷睁眼看他一点点逼近,直至两人呼吸交缠—— “有病就找太医,朕是皇帝,找我作甚?”叶风年吐出的话凉薄至极。 唐婉婷就像被人泼了盆冷水,连指尖都泛着凉。 这时,有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鸾贵妃那边派人问话,要不要等您安歇?” 隔得这么近,唐婉婷看到男人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柔和下来,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去坤绵宫。” 他悄无声息的来,生怕唐鸾知道他来了。 又浩浩荡荡的走,丝毫不考虑她身为皇后的面子。 画春跪在门外,匍匐在地上呜咽:“娘娘,奴婢该死!” 唐婉婷的脸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僵,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后,她才开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这个命罢了。” 叶风年,我终究没有这个命,能望你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