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柳家父子,柳馥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林茹烟活着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她看向柳烬,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冷漠:“茹烟不想见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柳烬,连柳太傅都愣了。 “林少夫人,你说,你说茹烟她……她还活着?”柳太傅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兰。 而柳烬只觉所有思绪被阻隔了,满心只有“林茹烟还活着”这几个字。 他颤抖着喘着气,通红的眼中湿润起来:“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占据了他的心,若林茹烟还活着,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容易的放手。 柳馥兰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并未理会柳烬的问题:“你们走吧,或者等出殡下葬时再来。” 柳烬怎肯离去,他撑着棺沿站稳了脚步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她!”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过,甚至升起一丝将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的冲动,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柳馥兰看着柳家父子似是非要问个清楚,便转过身去:“二位请便吧,等出殡你们还想问的话,便去问皇上吧。” 话毕,便抬脚走了。 待远离了大厅,柳馥兰才疲倦的松了口气,望向前厅的方向,她垂眸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壶热茶给他们吧。” 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心想少夫人心还是太软了。 柳少爷与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现在又跑来“猫哭耗子”。若少爷还要恐怕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柳烬依旧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铁了心要等林茹烟。 柳太傅年迈,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柳烬坐在一边,期间为林毅上了柱香,而后再无言。 柳烬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针线正强行缝合着,本就患着风寒,现在全靠着要见到林茹烟的这股毅力支撑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现在倒下了,他又会错过林茹烟,渐渐的,抓着棺沿的手骨节开始泛白,连气息都越发沉重。 柳太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却劝不住柳烬,只能摇头直叹气。 柳馥兰换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厅。 看见柳烬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没有挪动分毫,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忍。 她开始犹豫了,柳烬若是真心对林茹烟,还能接受现在的林茹烟,能愿意照顾林茹烟,她倒是宁愿林茹烟和他在一起。 “柳……” “少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个小丫鬟跑来,手足无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 柳馥兰心一沉,连同着肚子都开始发疼,她急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大夫!” 顿时,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又乱了起来,柳烬看着柳馥兰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林茹烟!她还活着,还在这儿,可是她吐血了又是为何? 柳烬只觉双腿无力,却不敢放慢脚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鲜血的林茹烟,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