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只是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并没有这样握着呀? 她一有动静,喻文州这边连忙闭上了眼睛。 苏冬至摸了摸他的手,热乎多了,便蹭着身子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花好月圆,十全十美。 她说完之后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这是媒人走在路上交待她的。 说这样就可以把喜气带给他,赶走他身边的厄运。 做完了找蛇蝎,她将手给拿出来,蹑手蹑脚的从床尾下床出去做早饭了。 喻文州的耳根都是红的。 他竟然不知他的小娘子竟然是个胆大的,这、这就亲上了? 难怪他放她自由身的时候,她那样的伤心*绝,原来她的清白早就是他的了。 苏冬至起身下去做早饭。 她摸到了米坛子,抓了把米煮了些粥。 然后出去找了一些野菜,洗净后切成丝放了点盐水,搅了些面,开始烧鏊子摊煎饼。 她做野菜煎饼是一绝,不要油还能煎的两面都带疙疤。 嚼起来外焦里嫩的,很是可口。 做好了早饭,她又把屋里院里都打扫了一遍。 忙活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端着水进屋,准备给喻文州净面,却没想他已经坐起来了。 他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像一个官老爷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苏冬至吓的手里的盆立刻掉在了地上,她慌乱中想要下跪。 喻文州立刻伸手虚扶一把,收起了身上外放的气势,温柔的喊道:冬至? 苏冬至闻言连忙朝他看了过去,见他面容依旧憔悴消瘦,像是病了许久的人一样。 不知那一刻仿若见到天子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她连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结结巴巴的说:郎、郎君醒了啊? 她时刻记住媒婆的话,到了夫家要嘴甜。 好胳膊好腿,不如一张好嘴。 把夫家的人哄开心了,就能吃饱饭,还不挨打。 可是,她这夫君怎么看起来比庙会上看到的官老爷还吓人? 她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喻文州看得出她的恐惧,对着她说:过来。 冬至挪了过去,问: 郎君可是要我伺候你穿衣? 你我还未圆房,不必叫郎君,叫我文州就好。 冬至小心翼翼拍了拍胸口,刚刚她定被他突然醒来给吓坏了。 这男人性格挺好的,便甜甜的喊了一声: 远哥哥,我再去打水。 她说着捡起地上的盆子出去了。 喻文州一下子就想到了梦境中的样子,她总是这样甜甜的叫他远哥哥。 她现在又黑又瘦的,等到长开了,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要不是兄长求她在先,他说什么也不会许她自由身,让她自己主宰姻缘。 原本想着她会选择他,可不成想她竟然离开了京都。 现在想想也对啊,他们有婚约在前,他却又许她自由身,她不误会才怪。 这一世,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苏冬至很快打水过来,喻文州也任由她伺候。 他甚至还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前世是一场梦,还是眼前是一场梦。 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落水之后一直昏迷,多日未曾进食,身子虚的很。 苏冬至细心的帮忙他擦脸擦手。 喻宽空着手回来了。 他看到喻文州醒了,立刻激动的说: 文州,你醒了? 嗯。喻文州嗯了一声,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只是今日陷阱里啥都没有。喻宽有些郁闷的说道。 无妨。 你有些日子没吃东西了,你先等会儿,我去做早饭。喻宽说道。 我已经做好了。苏冬至连忙说道。 喻宽愣了一下,连忙跑到外间,看到白米粥熬的稀糊糊的,鏊子里还放着摊好的煎饼,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原本以为九岁的娃儿只会扫个地,哪想到她竟然还会做饭。 那煎饼煎的甚好,看的他直流口水。 他立刻兴奋的对着喻文州喊道:文州快来吃饭。 好。喻文州对着冬至笑了笑。 苏冬至连忙上前扶他,傻乎乎的看着他,说:远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喻文州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惯是个嘴甜的,招人喜欢。 尽管他经历过一世繁华,此刻他脸上依旧微热。 他信步朝外走。 喻宽见他走路步伐与往日不同,每一步间距相当,像极了官老爷。 虽然他还病恹恹的,但是看起来就是比衙门的官老爷有气势的多了。 他哪里能想到他是重生回来的,前世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只当他是病的久了,不会走路了。 冬至扶着喻文州坐好了,忙着给他们盛粥。 三人端着碗,围着鏊子吃饭。 喻宽吃着野菜饼,心里甚至满足。 他从来都不知道野菜饼也可以做的很好吃,说:晚上还做这个。 嗯。苏冬至害怕他,回应跟蚊虫哼的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也多吃点。喻宽见苏冬至局促,便给她夹了一块煎饼。 苏冬至看到碗里多出来的煎饼感动的差点就要哭了,说: 谢谢大哥哥。 喻宽听到她喊大哥哥,顿时咧嘴笑了。 喻文州心里有些酸酸的,同时也有些心塞。 换做是旁人,铁定乱棍打出去了。 可是这人偏偏是他相依为命的兄长。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冬至把自己碗里的煎饼夹给了他,说: 远哥哥病刚好,也要多吃一些。 喻文州的心里顿时就舒服了。 还是你吃吧,我大病初愈不宜进食太多。 喻文州还是把那块煎饼还给了苏冬至。 苏冬至忐忑不安的看了看喻宽,又看了看喻文州,最终默默的低头吃饭。 这是这大半年来,她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家里人口多,每次吃饭都要先让着弟弟妹妹。 他们吃完了之后也基本上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她们家姊妹五个都相差两岁。 她头上一个姐姐,底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