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陈叔的忌日,你没回去吗?” 啊?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突兀,我没想过他会突然提起我死去的父亲,没等我说点什么,他又道,“抱歉,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只是昨天恰好听柳林提过一句。” 话音落下,服务生正好送菜来,打破了尴尬,我也没再多想。 等服务生把菜单收走,他又说,“算起来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吧。” 我低声说,“是五年零三个月。”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时间过的真快啊,都五年多了。” 我没说话,眼神徘徊在他和桌子之间。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牙齿又白又整齐,“这几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一直在酒吧唱歌,从县里到市里,换了很多间。两年前来到上城,为了找你,但没人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直到昨天才有了消息。” 他很惊讶,“你一直在找我?” 我点头。 他没再说话,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顿了一会儿道,“这几年你一直没交男朋友吗?” 我脸上有些发烫,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他似乎不信,笑道,“不会吧,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 这话倒是真的。 这些年混迹于大大小小的酒吧,对我示好的男人两只手数不过来,但我心里只有一个柳承泽,我不可能和别人好,这也是我四处流浪的原因,不想和谁有牵扯。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见我没说话,柳承泽严肃起来,“难得你一片心意,你……其实是个好姑娘。” 什么叫我其实是个好姑娘,这话叫人费解。 但没等我深想,服务员又端了菜上来,是一道苏州名菜,色香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动。 柳承泽很绅士,仔细帮我布菜,顺道给我介绍里头的道道。 他懂得真多,有了些上流人士的影子,无形中,我感受到了我们的差距,心底生出一些丧气来。 好在他善解人意,很快将话题转向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渐渐消除了我刚滋生出的那一点自卑。 我发现,他是个相当恋旧的人,问了我不少村里的情况,甚至问起他儿时栽的桃树,说有机会得回去看看。 不过他现在是一名基金经理,收入不少却很忙,找不到时间回老家,看到我,总能勾起他美好的记忆。 他还告诉我,他已经在上城置办了房产,虽然不大,但也是核心区域核心地段,说带我去看。 我话不多,一直安安静静听他说,吃了饭,很自然上了他的车。 那是一辆哑光的银灰色轿车,我不懂牌子,但看上去很高档。 我也不图他的钱,所以对他拥有的财富没在意,只觉得他厉害,一个农村小伙,一穷二白的打拼出这些,太不容易。 和他一起的时光过得飞快,他带我到处兜风,去了公园,去了海滩,还去了商场,转眼就是黄昏,夕阳悬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间,给所有大楼镀上一层金,如梦似幻般美好。 他点了一支烟,“你住哪儿?” 我说了城中村的位置,他眉头皱的厉害,“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住那种地方不安全吧。” 我笑了笑,“还好,我平时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不招惹什么人。” 他沉默了一下,“要不,今晚去我那儿吧。” 我心里很清楚,跟他回去会发生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他要求得这么自然,好像我是他同居很久的床伴,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感。 这种理所当然,让我有些恍惚。 这会儿,他在浴室洗澡,我在沙发上发呆。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他给我买的睡衣和新衣服,可我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的手机是关机的,一个搞金融的人不该24小时在线么,为什么关机。 没等我多想,他人已经出来,只裹了条浴巾,因为热衷健身,肌肉线条优美,看上去十分养眼。 见我盯着他,他笑着走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脸上啄了一下,“宝贝,快去洗,我等你。” 一声宝贝,瞬间叫我红了脸,抓起换洗衣裳就冲进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