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就要回来了。 这场可悲的婚姻已经持续了四年。 结婚还没满一个月,他就搬了出去,外人眼中甜蜜的婚姻其实却只有她独守这栋冷清偌大的房子。 后来,他去了国外,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处理工作上的事,谁想到他竟是躲避自己去和白月光再续前缘。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时钟慢慢划过的声音。 曾经张扬的脾气早已让这场无望的婚姻磨平了棱角。 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宽肩窄腰,气度不凡的朝门内走来。 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许澄看着男人沉默又孤寂的背影,心中一动。 他好像哪里变了,哪里又没变。 几年的时间让这个男人变的更加成熟漠然,曾经带有青年的桀骜此时也被逐渐沉淀,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他还是那么的吸引人。 许澄看着他俊朗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很想他,即使长达三年来,他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过自己。 可男人却只是笔直的站在客厅,连外套都没有脱。 我们离婚吧。 明明这句话是从他最终说出,但许澄却感觉自己的胸腔都一同发出了共鸣。 虽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自始至终,他的心房都被另一个人占据。 可她仍然侥幸,企图用婚姻来改变这种局势。 他千里迢迢的去找白月光,甚至有人告诉自己白月光已经怀孕了的消息。 许澄收回思绪,抬眼,看向男人漆黑的眼,像一潭深夜中的水。 她坐在沙发的一角,抬手不急不慢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好。 顾寒屿仍然在看她,注视了一番后,语气听不出起伏:离婚协议我会拟好让张律给你。 好。 男人终于有些不耐,伸手扯了扯领带,坐在了离她最远的沙发上。 他沉默的垂眸,整张脸笼罩在光影之中。 随即,轻轻的皱了下眉头。 许澄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她知道,一旦有了这样的小动作,就代表着男人的心情不悦。 宋镜回来了,我要实现当时对她的诺言。 许澄手一抖,杯子中的茶水差点要倾斜而出。 该来的总会来。 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远远比不上宋镜在他心底的地位。 自己同他结婚四年,却终究比不上他对白月光的思念。 她以为自己能捂热他的心,所以强求了这一场婚姻,却没想到,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 你要我怎么做?许澄微微低头,掩下自己此时的狼狈。 顾寒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我想让她这次回来完全没有顾忌。 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感觉自己头脑一阵眩晕。 她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此处以后,她就要和顾寒屿彻底分道扬镳了。 当年结婚的时候,他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娶他,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痴心妄想,以为自己能够让他喜欢上自己,却没想到 他最终抱得美人归,而自己终究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顾寒屿顿了顿,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哑然。 这次回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其他打算,但没想到她却是这样配合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这些年,她一直对自己纠缠不清,一副痴心不改的模样,听到他提离婚,她应该闹起来。 而不是现在这副几近寡淡,甚至没有半点起伏的模样。 他莫名有些烦躁。 我想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时,小镜也要在场! 许澄抿紧嘴巴,动作缓慢的点了点头。 你最好告诉她我们只是逢场作戏! 好! 你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只喜欢她! 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哪怕半点都没有。 许澄嘲讽的笑了,随之逝去的不仅是自己四年的青春,还有仅剩最后的希望。 就在今天,顾寒屿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像个笑话。 许澄声音轻飘飘的:我知道。 男人看着许澄心如死灰的样子,总觉得碍眼。 明明自己终于要摆脱这场被算计强加的婚姻了,却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许澄怔了一下,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面前的男人已经脱下了外套,换好了鞋,扶着扶手就要朝二楼走去。 他们的婚房设在二楼,视野最好最敞亮的一个房间。 顾寒屿推开门,想象中的尘土并没有铺面而来,眼前的房间干净整洁,充满着淡淡的馨香。 你一直住这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