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杯子,指尖轻弹着纸张,一张张翻动着,随后放在了书架上。 不知道婚礼怎么样了,洛晴有没有帮她走完流程,她打开手机,却看到温顾两家婚礼中止,下次继续的标题。 什么情况,她给洛晴发了个消息问问。 对不起,顾小姐,我被温总发现了,支票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拿着吧。 她把这条消息发给她,就放下手机了,真烦,婚礼还是躲不过,想想要和温如故一起宣誓,就不可抑制地回忆起自己经历的背叛,真恶心。 四年了,上个月,她才刚刚从大学毕业,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老爷子勒令她回国,让她和四年前那个让她狼狈离开的男人结婚。 四年的时间,很多事都变了,就像她不会因为,仅仅只是听见温如故的名字,就心起波澜。 她坦然地挂断电话,对这个众人看来理所当然的婚姻,完全接受。毕竟她用了四年的时间,来准备如何体面地面对这个结果,面对温如故。 给温如故找了点儿乐子,她倒是清闲了几日。 但躲不掉的还是要面对,暮色降临,她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客气拒绝了好几位男士的邀请,径直找到她今日的男伴,她的未婚夫温如故。 名字倒是诗情画意的,可惜了,本人就是个空有皮囊,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周遭的人一看到顾亦悦,就端起酒杯朝她示意。 开玩笑,这可是与温家齐名的顾家,指定的唯一继承人。 顾小姐回国后的第一个酒会啊。 在国外玩得收不了心吧。 上次婚礼没办完,温总去了医院,下次什么时候啊? 众人热情地和她寒暄,顾亦悦摇着头抿唇一笑,去了医院?为了两家的名声,他可真是做得有头有尾。她随手端起应侍生托盘中的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堵住了他们的嘴。 倒是场上的男主角一句话没说,死死地盯着一袭红裙,万种风情的顾亦悦。 顾亦悦见状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向众人*浅浅的笑。 楼上的一双眼睛,把这些尽收眼底,似乎有火苗在眼底跳动。 这双眼睛的主人径直转身,一巴掌甩在身后女孩的脸上,尖锐的咒骂声响起:废物!顾亦悦怎么也来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温哥哥要被抢走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女孩低头,垂下的长发遮住阴狠的眼神,和脸上的手指印。半响,她抬起头,手指温柔得把头发别在耳后,神情柔和:她能翻起来什么浪啊,小花,你怕她干什么,四年前她走了第一次,现在她就能走第二次,她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白裙女孩的情绪才稍稍缓和,歉疚地吩咐侍者拿来冰袋,给她的好闺蜜冰敷着红肿的脸。 头顶的目光太难忽略,顾亦悦烦躁地皱眉,进了二楼供宾客休息的休息室。 没多久,门锁响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回头看向门口,终于等来了那个身着白裙,拿着钥匙的女孩 白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吗?随意开客人的门? 这是我家。这个叫小花的女孩嘴硬道。 顾亦悦轻勾红唇,字字清晰:也是,这宴会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确实也就只有你们白家能做得出来了。 要你管!白裙女孩被气得脸都绿了。 白莲花。顾亦悦失去耐心,冷声叫出女孩的名字,叫完自己都笑了,之前没发现,你爸妈倒是挺会起名的。 顾亦悦,你也好意思回来,我能让你滚出京都一次,也能让你滚出第二次!姓白名莲花的女孩气急败坏,不知死活地向她宣战。 可惜了,这些小打小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错觉,我当初出国,是因为你?一个暴发户而已,哪来的胆子威胁我? 面对顾亦悦的步步逼近,白莲花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道:难道不是吗?不是因为你看见如故哥哥和我,两情相悦,无地自容,所以才 啪的一声,顾亦悦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掌心麻麻的,还沾染上了对方脸上的粉底,拿起手帕,嫌恶地擦拭着。 我杀了你!白莲花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敌视着顾亦悦,趁着她不注意,就想扑过去,掐她的脖子。 顾亦悦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里,余光瞥见眼前白影靠近,讽刺地轻笑出声,曲起长腿,把来人踢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门板上。 许是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侍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白莲花顺势倒在来人的怀里。 不少人都赶过来看热闹,温如故皱眉看着门内的顾亦悦,白家当家也赶过来,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和门内惹不起的顾家大小姐,气得一口气缓不过来。 面对女儿的哭诉,他难得强硬了一次,脸上挂上成年人的虚伪:顾小姐,您在我白家伤人,还是我白某人的女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似乎才刚刚从白总口中知道这件事一样,顾亦悦故作诧异:白小姐怎么在地上? 这就着实把人当傻子了,不等在场人辩驳,她盯着白莲花继续开口:记得以后,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 说完,她又抬眼看向白总:想不到白总畏缩行事,倒是生了个不得了的女儿。 一场冷嘲热讽,让白总面子挂不住,下意识地把气撒在自己女儿身上,怒目圆睁,瞪着白莲花。 白莲花眼看着自己的靠山靠不住了,转头就把主意打在在场的温如故身上:如故哥哥,我好疼,我不知道悦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本想就此打住的顾亦悦突然改了主意,脸上*和善的笑容,嘴里吐出的话却如同索命的恶鬼:白总也知道,白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全靠温总心善扶持,做了这么些年的慈善,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要好好珍惜啊。毕竟在我眼里,即便有温如故庇护,我想搞垮白家,也废不了什么力气。是吧,温总? 她看向一旁黑色西装,尽显贵气的男人:温总会因为一个白家,和我顾家作对吗? 气氛凝滞下来,许多人都在等着这个答案,毕竟白家仗着对温总的救命之恩,狐假虎威,趾高气扬,得罪了不少人。 白家也想得到一个能让他们松口气的答案。 唯一不在乎这个答案的人,可能就是顾亦悦这个问出问题的人吧,见人半天不说话,正觉得无趣,她准备离开这个崩坏的宴会。 沉默了许久的温如故,却在万众瞩目之下开了口:不会。 两个字,果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里,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