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可不是堆砌辞藻那么简单,没有看尽人生百态的阅历,根本写不出这种沧桑大气之感。 许不令要让别人看出他在‘窃诗’,自然是写这种和年龄段不相符的。在他看来,这首词完全没问题。 可老萧却是摇头,认真道:“小王爷,许老将军戎马一生,你写这几句,可以是缅怀先祖,那帮子文人若是想到这一点,就会认为此诗确实是你写的。” 许不令皱了皱眉,倒是忘记了这一茬,他想了想,又提笔写了起来: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许不令写完,挑了挑眉毛:“这没问题了吧?我堂堂藩王世子,不可能有这般凄惨的境遇。” 老萧蹙眉打量几眼,露出几分感慨:“去年渭河中伏,我背着世子殿下躲躲藏藏逃到长安,路上的场景,和这诗还挺像……” 许不令眉头紧蹙,第一次发现抄诗词也这么难。 诗词他也不记得多少,寻思了一圈儿,只能提笔重写写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老萧认真看着宣纸上工整的字迹,眼中显出几分萧索,抬手轻轻拍了拍许不令的肩膀: “王妃十年前因‘铁鹰猎鹿’一事郁郁而终,王爷一直放不下,没想到小王爷您都看在眼里……” 啪—— 许不令将毛笔拍在桌上,摊开手十分无奈:“这不是我写的,我抄的,连你都骗不过去,怎么骗那帮子文人?” 老萧长声一叹,望着许不令的目光,带着几分欣慰,便如同看着一个小屁孩,终于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男人。 许不令无话可说,坐在书案前苦思良久,才重新提笔,写下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老萧眼前一亮,凑在跟前仔细打量几眼:“嗯……这词不像是男人写的,一听就是个饱经风霜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寻常人写不出来……” “那就这首,我就不信他们这都看不出来是我抄的……” …… ———— 房间外。 松玉芙杏眼瞪得圆圆的,死死捂住嘴巴,如同发现了一块宝藏,满眼都是震撼。 我的天呐~ 信手成词、风格诡辩。 沙场老将、落魄游子、伤感文人、深闺怨妇…… 种种角色转换的天衣无缝,就像真的亲自经历过一般,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诗词功底,非人哉! 松玉芙睫毛不停的颤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看看那些诗词。 可念头刚起,她又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