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不远处的假山瞬间四分五裂。 湖面被内力波及的来回翻涌。 男人宽阔的锦衫纷飞,捏着手中的信纸,五指一寸寸收拢,如出鞘的宝剑,光是远望便令人畏而生寒。 想起女人方才如花的笑脸,萧景昀冷嗤一声。 真是可笑,他居然又妄想那女人会真心悔改。 萧景昀将那信纸重新装进信鸽脚上。 “放出去。” “主子?” 暗卫不可置信的开口,王妃可是与人同谋啊,怎么可以放虎归山? 萧景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如利刃在背。 暗卫后背一凉,连忙低头应下,迅速离开。 萧平贺… 那个懦夫有什么能得她青睐? 萧景昀眸色猩红,捏紧双拳不带内力的一拳拳的砸向面前满院的木桩人。 即便被倒刺挂的血淋淋也不肯停下来。 王府大门。 一想到今日便是回门日,宁绾早早的就起来梳妆打扮。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到萧景昀,内心升起一些不安,随手抓过侍女。 “王爷呢?” 新婚便入住破落侧院的王妃能有多受宠。 侍女冷哼一声,“王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你回门。” “王妃还是早早出发,回来还得清理院内杂草,毕竟奴婢们没有收到命令。” 宁绾双眉一戚,正欲开口,就听到一阵冰冷肃杀的声音。 “以下犯上,投机耍滑,拔了舌头,发出去卖了。” “王爷饶命!” 侍女回过身惊恐的求饶,眨眼便被人拖了下去。 宁绾无心管她,满眼都是男人血淋淋的双手。 她大步踏过去,满脸心疼。 “王爷这是怎么了?快来人请大夫!” 萧景昀盯着她担忧的脸庞,讥笑出声。 “你这么想让本王死?” 这男人大清早又发什么疯! 宁绾心疼的轻吹着伤口上的沙砾,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覆住伤口。 因为担忧,声音不受控制的抬高。 “谁要你的命!你不要这手我要,给我进去包扎!” 萧景昀黑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光亮,仍由着娇小的女人,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宁绾轻柔的为他上好药,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奴才得急诏,奉命来请王爷加急入宫!” 萧景昀瞬间敛去眼底的万千思绪。 他换上官服后,满不在乎道。 “空手回去岂不丢王府的脸,让追雪给你备好东西一同前去。” 宁绾眉眼弯弯,上前替他扶正官帽。 “多谢王爷。” 萧景昀盯着她娇柔的侧脸,喉结上下滚动,一甩袖大步离开。 宁绾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 果然和前世一样,今日入朝便是要说鞑奴来犯之事。 前世萧景昀带伤上战场,虽然三擒敌首,打的敌军节节败退,却深受重伤,每每入冬便痛不欲生。 而萧平贺却借探望为由,与将领狼狈为奸,抢占功劳,回京封官加爵。 宁绾揉着伤药,眼底一片思忖,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事情发生了。 宁国公府。 宁绾刚一下轿,就被人拦下。 大门口,满头珠钗的宁柔捏着帕子,一脸看戏的模样。 “呀,这不是新婚之夜就被扔入侧院的大姐姐吗,怎么回门的日子还一个人回来了。” 宁绾掀开眼皮懒洋洋的开口。 “追雪。” 追雪作为萧景昀的暗卫,做事雷厉风行。 她一个闪身上前,按住得意洋洋的宁柔,扣着她的头一把将人压下。 宁柔头顶的珠钗争相顶入头皮,疼的她痛不欲生。 追雪掰过她的手腕,一脚踹向她的膝盖。 看着女人扭曲的脸,直接一掌抡过去。 “对王妃应当行礼,笑容得当。” “啊!贱婢!” 宁柔气急败坏的想要反击,可却像个雏鸟一样,被追雪死死按住,嘴里还在肆意谩骂。 “你这野鸡,真以为自己能爬上枝头变成凤凰?” 追雪毫不留情的又一掌拍过去,几个巴掌下来,宁柔被打的彻底没了气焰。 宁绾噙着笑示意追雪松开她,目光冰冷。 “三妹说的对,王爷这枝头也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爬上去的。” “但是未来的三妹夫就不一定了。” 宁柔脸一僵,扭曲道,“你什么意思?” 宁绾怜悯的笑了一声。 “三妹,不妨看看你身边的丫鬟,她那镯子可是蜀地特有的呢。” 宁柔的未婚夫风流成性,前世便糜烂不堪。 果然,宁柔一看到镯子,脸色便沉了下去。 她扬起手,一掌拍在侍女脸上。 将所有的怒气一股脑发出,嘴里污言不断。 “你个**!” “吃里扒外的东西!” 宁绾看了片刻热闹,便拢着团扇踏进府中。 看着府内熟悉的摆设,她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大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宁绾一僵,浑身的血液倒流,双拳不由自主的收拢。 面前的女人大方贤淑,五官柔媚,满是温柔。 可是只有宁绾知道她是如何蛇蝎心肠! 前世的宁楚为了嫁给萧平贺,不仅害死了她的孩子,更是连同萧平贺一步步设计,害得宁国公府涉嫌谋逆,祖母被人烙铁穿心! 宁楚拉着她的手,一脸和善。 “大姐姐,我好想你,这几天我只能管账本,都没有时间去看你了。” 宁绾冷笑一声,前世自己被这二妹哄得将管家的事一股脑的交给她。 后来,直到宁国公府被抄,宁绾才知道国公府早就被掏空家底,全由宁楚私下转给萧平贺了。 宁绾睨了她一眼。 “二妹年纪尚幼,正是贪玩的时候,管起账本是比较吃力,既然如此便把账本送去让母亲管吧。” 宁楚一愣,双目圆睁。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管家之权,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 这傻子今日是怎么了? “大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绾微微戚眉,一脸为她考虑的模样。 “自古以来都没有庶女管家的道理,为了不让二妹落人口舌,还是请母亲更为妥当。” 宁楚一口气显些提不上来。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她庶出! “大姐姐,可是在王爷那受了什么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