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落,却又是一阵笑声。 聂苒苒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贵了,妹妹。”有人开口。 聂苒苒怕了他们了。 “不能、不能再少了。” 聂苒苒咬牙坚持道。 “行,两万也行,就是我们怎么知道你值不值,要不,你让哥哥们看看。” 浪荡而又不堪入耳的话,过去的十八年里,聂苒苒从不曾听到过。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点啊!” 聂苒苒犹豫了很久,屈辱的泪含在眼眶里,颤抖的手慢慢伸向扣子。 那些人夹着烟,喝着酒,搂着女人,他们看聂苒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笑话。 顾子濯看着颤抖的不行还强装镇定的女孩,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突然开口,“行了,我给你。” 本来乱哄哄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云城权势滔天,谁也得罪不起的顾家掌权人顾子濯开口,谁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聂苒苒颤抖的手指顿住,她通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 是他,她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他了。 那个坐在主位,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跟周围的人似乎格格不入,身边没有女人,自己一个人坐在中间,清冷孤傲。 见聂苒苒看过来,顾子濯伸手端起一杯酒,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灯光有些暗,聂苒苒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拿酒杯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无名指上带了个戒指,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环。 聂苒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男人,会在她最难堪的时刻,说买她。 聂苒苒呆滞了一会,又赶紧把解开的扣子扣回去。 明明是一句交易的话,却给了她温暖。 余承之端着酒坐在顾子濯的身边,他似乎对这事挺讶异的,“子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这样了,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 聂苒苒听到这话,难堪的咬住了嘴唇。 “成年了吗?” 顾子濯并没有回答余承之的话,而是看着聂苒苒问。 包厢里在这一刻非常的安静,毕竟是顾家的那位爷发话买女人,谁都不敢吭声。识相的包厢服务生,把震耳的音乐都关掉了。 周围太安静,聂苒苒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 聂苒苒揪着衣摆,汗出了一手,支支吾吾。 怕他嫌她年龄小。 “我二十了。” 顾子濯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慢条斯理的吞吐烟雾,没有说话。 聂苒苒有些心虚。 隔了一会,顾子濯掏出钱包,拿了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没带什么现金,这里有五千,只多不少,你先拿着。” 聂苒苒还没有动手去拿顾子濯给的钱。 余承之就已经一扬手,把钱挥在地上。 动作肆意轻佻。 那些红钞,如同下了一场雨,晃的聂苒苒眼睛疼。 “你惯着这种人干什么。” 余承之和顾子濯说完话,看着聂苒苒。 他趾高气昂的扬了扬下巴,又说:“想要钱吗?自己捡。” 聂苒苒揪着衣摆的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蹲下来捡钱。 她需要这些钱,无论多屈辱。 聂苒苒半蹲着,把散落的红钞用手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