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慕容泽也可以这么温柔,也可以这样微笑 沈鸾眼神空洞如木偶般从医馆后门离开。 初秋,街上不少人还穿着夏装,可她却只觉得遍体生寒,用力裹紧身上的斗篷,身形踉跄。 直到亥时,慕容泽才回到府中。 迈入正屋,就看到沈鸾呆呆坐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殷切迎上来。 他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解下绣春刀和披风。 沈鸾没动,是不想闻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曾安慰自己,慕容泽虽然对自己冷淡,但这些年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终究是自欺欺人了。 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沈鸾忍不住明知故问。 冷不丁听到她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慕容泽蹙眉,回以不耐烦。 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沈鸾捧起桌上已经干得坨了的面,憋住眼里的湿意,既然没多少时间了,就不要在乎了吧。 我去给你下一碗长寿面,很快 不用了,没什么好吃的。慕容泽愣了愣,冷淡拒绝。 对他来说,这面就像眼前常年苍白单薄的女人,难看,难吃。 沈鸾苦笑,今天是他的生辰,可他早就不需要她陪,也一定收到了比长寿面合心意的生辰礼物。 将喉间的苦涩和腥味一起咽下去,她说:就吃一碗 你烦不烦人?说了不用就不用!慕容泽蓦地低吼,看到她似乎吓得呆了,又将语气放缓。 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要娶平妻了。 还是这么快来了,吝啬得一点准备都不肯给她。 沈鸾攥紧的手背青筋突突,颤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慕容泽剑眉蹙起,道:你觉得本座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再给我半年,最多半年她颤了颤,卑微到了尘埃里,顶着他冰冷的眼神,哀求。 没时间了,沛儿有了身孕。他懒得问缘由,转身走出房间。 阿泽,我也没时间了。沈鸾隐忍的泪大颗滴落在地上,面,也是最后一碗了。 她缓缓走到院中,将那些续命的药埋到土里,就像是埋葬自己这辈子的求而不得。 三日后。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指挥使大人高调铺张成亲。 喧闹声传到沈鸾的落英苑,声声刺破耳膜。 她像个雕塑坐在凉亭中,只因慕容泽一句病怏怏的晦气,而不能出现于人前。 这府里天大的热闹,也与她无关。 沈鸾眼里浸满苦涩,心口一阵窒闷,还来不及掏出帕子,就猛地咳了出来。 一口发黑的血溅到石桌上,诡异地冒着丝丝寒气! 侍卫重阳情急地扑过来扶住沈鸾。 怎么会这样?大小姐,你的药呢? 没用了,不吃也罢。 沈鸾痛苦喘息着,手里的帕子转而去擦拭血迹。 我去找慕容大人来!重阳刚要转身就被沈鸾死死拉住,身子顿时僵滞。 那双手,好冷,好像没有活人的温度! 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小姐,就听我的。不要去 不要去自取其辱。 好,那你吃药。他攥紧拳,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