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影子行礼。 白川河负手立在书房内,瞧着窗外漆黑的夜,面色微沉,如何? 公子在乾元宫偏殿歇下,挨了十板子。影子低头说,要不要把公子接回来? 谁不知道,公子是相爷的掌心宝,平时骂两句便舍不得,遑论挨板子 白川河却觉得,让这丫头在皇帝身边待着,长长眼挺好,兴许还能看到很多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皇帝到底年轻,果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只是这太学堂嘛 太学堂,院门口。 丁太傅瞅了白鹤染半晌,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皇帝要这么惩罚自己。 当年白川河非得送她去太学堂,于是乎,白鹤染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几个点了火的酒瓶子扔进了茅房,然后茅房炸了! 当时整个太学堂臭气熏天,那味道足足半个月都没散。 现如今,丁太傅瞧着白鹤染,都隐约觉得空气中,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屎臭味! 丁太傅!白鹤染嘿嘿一笑。 丁太傅掉头就走,惹不起躲得起! 皇帝暂时没有皇子,现在学堂里的学子,皆是王公贵族和官宦之子,因着年龄不同学业不同,上课的时间不同。 这会坐在学堂里的,都是跟白鹤染年纪相仿的。 白鹤染斜靠在最后一桌,这一溜的纨绔子弟,她都认得,前面第一桌是御史王大人的幼子,第二桌是年侯爷的儿子,自己跟前这个是冤家对头,刘太师的儿子刘满天。 白鹤染,真巧!刘满天满面嘲讽。 白鹤染轻哼,腿好了? 不久之前,两人在街头打架,白鹤染砸断了刘满天的腿,这梁子便是这么结下的,皇帝把他安排在这,是给她找不痛快? 白鹤染!刘满天冷哼,这里我说了算! 白鹤染翻个白眼,趴在桌子上睡觉,丁太傅絮絮叨叨的讲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刘满天!白鹤染狠狠拭去面上的水。 秋末冬初的天气,风一吹,冻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刘满天随手将盆丢给随扈,上课睡觉,该罚! 上课? 你故意的!白鹤染愤然,转而环顾四周,人都走完了,还上个屁的课! 刘满天歪着嘴,笑得猥琐,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你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犯了重罪被皇上抓进宫,连你爹都没法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白公公! 呸你的公公!白鹤染挥手就是一拳。 刘满天猝不及防,哎呦一声便捂着眼睛往后仰。 趁此机会,白鹤染撒腿就跑,身后传来刘满天的怒喝,抓回来! 白鹤染滑得像泥鳅,别看她不学无术,可逃命的三脚猫功夫却练得炉火纯青,这辈子她只翻不出她爹的手掌心,其他的哼! 单手扶栏杆,一个漂亮的凌空翻,稳稳跳到了后院,脚踩假山,宛若灵猴,纵身跳出高墙,稳稳落地。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白鹤染不熟悉宫禁,只知道拼命往前跑,瞧着墙内伸出来的树梢,灵机一动,两脚一蹬就上了墙头,沿着树干滑到了墙内。 看你们怎么追! 只是这地方,似乎没什么人。 在爬进一个院子的时候,白鹤染愣怔了一下,竹木茂密,将一池温泉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条鹅卵石小径,直通池子。 四周雾气氤氲,迷蒙如仙境。 眼见着四下无人,白鹤染快速褪了外衣,爬进了温泉池里泡着。 白鹤染靠在池阶上,悠哉悠哉的泡着温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蓦地,有脚步声骤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