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羸弱,身子一晃便以猝不及防之势,倒向一旁的面摊桌子上,倾翻了桌子,惊得众人尖叫着四散。 白鹤染揪着书生的衣襟,将人压在地上,捏着拳头便要继续揍。 谁知腕上一紧,“这位兄……” “兄个屁!”白鹤染瞧也不瞧,转身就是一拳。 只听得一声闷响,伴随着刺穿耳膜的尖叫声,“啊啊啊,主子!” 倒地的是个少年人,年纪与白鹤染相仿,只是这穿着嘛……白玉嵌金冠,上等的绸缎料子镶金边,金丝玉带翡翠珏,还有掩在摆子下面,露出一角的金丝绣龙吐珠暗纹黑靴。 白鹤染眉心一皱,非富即贵,大富大贵! 思及此处,白鹤染转身就跑。 “抓住他,抓住他!”身后传来尖锐的喊声。 整个京陵城,就没有她不熟的地儿。 想抓她? 门儿都没有! 别看她身段瘦小,跑起来路来却是衣袖带风,呼啦就跑得没影了,不过现在她可不敢回去,绕着京陵城跑了两圈,一直到了傍晚日落时分,才悄悄的溜回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后门,白鹤染快速猫下腰,手脚并用的钻进狗洞。 蓦地,一双黑靴立在眼前。 白鹤染心头一颤,咬着后槽牙嘀咕,“这该死的吾谷,出卖我!” 这狗洞就她和随身的小厮知道,若不是小厮出卖,爹怎么可能逮着她? 不过这样也好,闯得祸多了,爹一定会大发雷霆,把她送出京陵城,送回老家阳安县,到时候她就能离开京陵城,就真的自由了。 想想,真是兴奋。 匍一抬头,白鹤染所有的笑容,皆凝在唇边。 “怎么是你?!” “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边上,白川河行礼。 白鹤染被炸得外焦里嫩,怎么都没想到,大街上狗拿耗子,挨了自己一拳的少年人,竟然是当今皇帝? 准确的说,是她爹白川河一手扶上皇位的新帝——宋烨。 “还不快滚进来行礼!”白川河没眼看她,丢人。 被这么一吼,白鹤染连滚带爬的,以最狼狈的姿势爬到了宋烨面前,磕头行礼,“白鹤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犬子……” 宋烨抬手,示意白川河不要说话,徐徐蹲下来,注视着浑身脏兮兮的白鹤染,“接下来,朕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白鹤染忙道。 宋烨皱眉,“嗯?” 白鹤染忙改口,“是!” “戏弄良家女子?” “是!” “当街斗殴?” “是!” “仗势欺人?” “是!” “对朕动手?” “是!” “跟朕回宫?” “是!”白鹤染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盯着他,“嗯?” 白川河急忙上前,“皇上,白家唯有这一脉,还望皇上手下留情。” “朕又没说让你儿子当太监,丞相急什么?不过是小惩大诫,代为管束罢了!”宋烨起身,揉了揉唇角的淤青,小东西下手够狠,那一拳打得,嘴里的皮都被牙磕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