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初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当初就是你一再刺激,柔柔才患上抑郁症!” “现在她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你竟然又拿结婚纪念日刺激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仿佛一脚踏空,连人带心都在飞速下坠。 段非寒满心只有潘柔柔,我早就知道的。 我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像要碎掉, “原来你看到了信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装出一副无辜样!”段非寒逼近几步,目光如箭, “你已经是段太太了,还有什么不满足?是不是把她逼死,你就满意了?!” 我抬起头,看着那双怒火翻涌的眼睛,眼眶酸胀。 原来在他眼里,我竟这么恶毒,可是…… “我没有,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在今天见一见你,和你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而已。 铃声打断了我的诉求,他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 我从他的语气里已经猜出了是谁,他当着我的面,毫无顾忌地温言软语地哄着那个女人。 一阵强烈的不甘涌出喉头,我故意抬高了音调,甜声喊道, “老公,饿了吧,先吃饭,菜要凉了!” 话音刚落,段非寒的电话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他豁然转身,猛地朝我扬起了手。 我闭上眼,但等了许久,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如果他是舍不得该有多好啊…… 我忐忑地睁开眼,可入目却是他满脸嫌恶地收回手,仿佛碰我一下,都嫌脏。 心像泡进了黄莲水里,苦不堪言。 他剜了我一眼,背过身,信誓旦旦捧着电话保证, “柔柔,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让她把离婚协议签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给孩子留下什么,如果出生后连唯一的父亲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不甘和怒意齐齐涌上。 我猛地将笔掷了出去,坚硬地金属笔身摔在玻璃门上,“啪”地一声,裂开一张“蜘蛛网”。 段非寒怔住了,压着我的手一松,我趁机挣脱桎梏,抓起眼前的文件,看都不看一眼,狠狠撕碎。 “段非寒,你想跟我离婚,去娶潘柔柔,除、非、我、死!” 粉碎的纸片抛向天花板,我在纷纷扬扬的碎片中,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 一个将死之人,还需要顾忌什么…… 一只手猛地掐在了脖子上,紧接着,我被狠狠掼在墙上,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花。 “你别挑战我的底线,我耐心有限!”段非寒彻底被我激怒,低沉的嗓音如同恶魔低吟。 脖子上的五指正一点点收紧,呼吸困难,窒息的恐惧攀附而上。 可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勾起了嘴角, “我绝……不会签,她……永远、别想、当段太太……” 强烈的窒息让大脑晕眩,就在以为他要活生生掐死我的时候,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眼前黑白交替,耳畔嗡鸣,我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隐约感觉到强烈的焦虑从他身上传来。 不多时,段非寒捏着我的脖子,一路拖拽,直到把我甩在副驾驶座上。 喉间一松,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口鼻,刺激地肺部一阵痉挛。 我咳地撕心裂肺,抖着手想打开车门,清晰的落锁声响起。 我心里一颤,与此同时,车以160码的时速飙了出去。 油门轰响,飞速倒退的车流让我生出一丝恐惧。 段非寒脸上像结了冰,整个人都罩进了森冷之中。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告诉我,别问。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煎熬了约莫一刻钟,直到“圣华医院”的牌子出现在视野内,强烈的不安迅速攫住了我。 急速的刹车让我狠狠撞上车窗,车身猛地停下,段非寒踹开车门,一把将我拽下车。 直到一间手术室门口,他终于甩开了我。 还未站稳,便感到下颌一痛,脸被迫扭向手术室的大门。 手术中三个字泛着刺目的猩红,我想别开眼,耳边响起仿若幽冥的森冷话音, “她快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