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夏脸色一白。 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我们有约在先,我让你满意,你答应我的条件。 薄瑾枭神色一凛,下颌紧绷,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眸锁住床上的女人。 他忽然上前一步,想从被窝里拎起她。 顾倾夏被这忽然靠近的戾气吓得一颤,强撑着疲乏的身子往后退,再往后退。 直到后背紧贴着墙,光裸的身躯泛起阵阵凉意。 退无可退。 过来!薄瑾枭嗓音阴沉,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前带。 顾倾夏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忽然撞上了男人健硕的胸膛。 她顿时心跳如鼓,手足无措。 薄瑾枭两指捏起她的下颌,漆黑深邃的眉眼凝睇着她,周身戾气在空气中失控的肆虐,薄太太一夜这么昂贵,我怎么也得让自己尽兴才是! 说完,他大手不容拒绝的拎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地上拎,菲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顾倾夏光裸的身子跪在地上的意大利毛毯上。 吊灯洒下的一袭余光在她眼底浮浮沉沉。 不管男人有多么暴怒,第二天醒来之时,顾倾夏还是收到了二十万到账的消息。 不过这时候薄瑾枭已经走了。 卧室的房间里凌乱不堪。 温姨推门而入。 一见卧室内的境况,就算是早有心理准备,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 顾倾夏连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满身青紫:你先出去吧,我来收拾。 温姨愣了一下,遂即点头。 她走了之后,顾倾夏这才坐起身,忍着浑身的酸痛穿上衣服,再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眼框胀的很厉害。 两年婚姻,如履薄冰。 如果不是因为薄家老爷子的命令,再加上两年前出了那样的事,堂堂薄氏总裁绝对不会屈尊娶她。 娶她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声名狼藉的人。 大体上收拾完之后,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洗漱,顾倾夏才唤佣人进来打扫。 下了楼,佣人早就做好了早餐,顾倾夏牵挂养父,没什么胃口。 她简单的带上了一些东西,便匆匆忙忙的到了医院。 在缴费大厅缴完费,她又去了养父的主治林医生的办公室。 顾小姐,您父亲得的是慢性肿瘤,本来有七成把握能治愈,但是惋惜的是,前期未能早点发现,导致现在病情加重,我们只能保证做完手术之后,好好调养的话,您的父亲最多会在半年之内会安然无恙。 父亲的主治医生林池如是说。 顾倾夏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医院的楼道上人来人往,外面暖阳盛烈,她却觉得浑身都冷的出奇。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养父的病房门前。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车窗,她从外向着里面看。 父亲的身上插着各色各样的管子,脸上带着呼吸机,头发因为长期的化疗而掉了大半。 浑身骨瘦如柴。 门内,云荣轩似乎察觉到了顾倾夏的目光,侧过头来,苍白无血色的唇角,拼了命的扯出一抹笑:挽挽来了啊 门外,顾倾夏死死的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云荣轩看向她,微笑着抬起一只手,顾倾夏立即推开门,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声音哽咽:爸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倾尽全力真心对她好的人。 哎!床上的老人明明被病痛折磨的声音虚弱,却仍旧温和安慰她,挽挽不哭,爸爸在。 顾倾夏在病房内陪了养父很久。 直到太阳西沉,她才走出了病房的门。 昨天才刚下了一场雨,医院的长廊外,伴随着淡淡雨逢甘霖的清新。 她漫无目的在医院的走廊上向前走。 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与她不期然间擦肩而过,嘴中还在八卦着什么。 刚才那个是苏凌夕吧?真人比电视里还要漂亮!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好帅啊! 最近苏凌夕不是跟薄大总裁常常闹绯闻上热搜吗?难道刚才那个就是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顾倾夏忽然神色一僵,脚步顿住。 身后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当红小花和薄氏总裁来医院干什么?难不成是打算隐婚生子? 可不是传闻薄瑾枭在几年前就结婚了么? 都说了传闻而已!再说了,薄少这么多年在外面沾花惹草,肯定不爱家里的老婆,说不定哪天她就要被薄少踢出薄家少夫人的位置了! 说的也是,我看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苏凌夕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薄少了! 声音越来越远,剩下的话,顾倾夏也听不见了。 窗外的暖阳斜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半晌,她僵硬的身子动了动,拐角处却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男人的冷峻如刀削般的侧脸猝不及防的从拐角处露出,顾倾夏惶然转过身,心尖一跳,想也不想的转身落荒而逃。 站住!凛冽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怒气,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顾倾夏脚下步伐未停,反而更快了几分。 身后脚步声忽然急促,在她惊慌意乱之际,一只大手已经牢牢地攥紧了她的手腕。 熟悉的气息与压迫感瞬间笼罩着她的所有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