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 当着程暖夕的面,慕锦年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通知整个宣城珠宝业内协会,谁敢聘用程暖夕,谁就是跟慕氏集团作对。” 程暖夕咬着牙,目光却始终坚忍。 “怎么?” 慕锦年冷冷睨下眸子:“求我?把程以书的下落说出来,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只能卖身养活他了。哦,我倒还忘了,你这个模样,没得卖吧!” 说着,他拎起手杖,唰地挑掉了程暖夕脸上的口罩。 那道深邃的刀疤纵横在她俏美的左脸颊上,没有疼痛,只有自尊心被剥落的灼烧。 眼看着慕锦年用手杖挑起自己的下颌。在这个人来人往的霓虹夜下,似乎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他,只享受报复和掌控的过程。 程暖夕默默闭上眼睛,没办法告诉慕锦年真相。 饶是极尽折辱,也不能让她屈服,越是深爱,便越是不能…… 右上腹传来一阵更加激烈的绞痛,程暖夕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什么狠狠蹂躏在了一起。 她下意识用手遮住口鼻,可是这样逼真的痛苦,却被慕锦年误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 “老杜。” 慕锦年冷声站起身,厌恶地挥了挥手。 “你忘了给医药费了。” 司机这会儿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赶紧翻出钱夹,却不知道该给多少。 慕锦年冷笑:“你觉得,程小姐演得这么卖力,该有多少?” “慕锦年,我不需要。” 程暖夕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腥咸气息,用几乎使不上力的右手撑着身子起来。 很痛…… 那种痛,比之当初在监狱里受过各种非人的羞辱和对待,都要真实且绝望!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程暖夕忍不住弯下腰去,眼看着一口鲜血狠狠砸在地上。 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冰凉。 或许,林医生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已经…… 果然,爸爸临终前的担忧,终于还是没能逃得过。 程暖夕闭了闭眼,摇晃着脚步慢慢走远。 车子沿路疾驰而去,老杜担忧地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慕,慕先生,我看到程小姐她好像吐血了……” 慕锦年睁开眼,心尖微微拧过一丝钝痛。 别过脸去,他冷冷吐出一句:“碰瓷还挺专业。” 但目光却早已暗暗透过倒视镜,聚焦在那羸弱纤瘦的小身架上。 她……是被撞伤了么? “慕先生,我们不管她,这行么?万一……” 老杜毕竟是‘肇事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纠结。 “要管你去管。” 慕锦年烦躁地吐出几个字:“停车。” “啊?” “听不懂么?” 慕锦年咬咬牙。 从车上下来,远处的霓虹亮了许多盏。 慕锦年提着手杖,靠在路旁抽了支烟。 在没有任何目光会多加注意的人潮涌动里,他走回几百米距离,看着路旁新鲜溅落的一些血迹…… *** “医生,您确定是……” 看着医生这会儿端着片子,眉头紧皱,程暖夕忐忑地问。 其实,心里早已有了许许答案,却没想过会发展的这么快。 医生摇摇头:“原发性肝占位,病理结果不是很乐观。你家里有癌症史么? “我父亲是肝癌过世的。” 程暖夕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