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姌无视他的手,自顾自走上台阶,只淡淡道:“带路吧。” 江宴神色一滞,苦涩收回手。 玄阳子看看江宴,又看看薛姌,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台阶不宽,最多只能容下两人。 一路上,几人没有继续交流什么,而三人明显感觉到踏上台阶之后,就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三人交汇了眼神,一路无言走了上去。 这一路上到没遇到什么阻挠,小半时辰之后三人就抵达了山顶。 入目,竟然是一片大红。 相比较岭南其他地方的状况,这地方的喜庆实在诡异。 “竟然来了,就进来吧。” 随着话音一落,贴着喜字的木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大门正对着大堂,几人一眼便看见了竹屋内放置的冰棺,依旧满是宛若拜堂用的装扮。 冲他们出话的那个男人穿着新郎的服饰,正站在冰棺旁边,口中带着万分温柔:“阿瑶,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婚宴了,你可欢喜?” 薛姌不由看向江宴,江宴解释:“这人就是谷木师叔。” 三人跨进院子。 不过这一次,江宴执意走在了最前面,把薛姌护在了身后。 玄阳子走在最后,护住薛姌的后背。 大门到大厅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他们踏进大厅的时候,才看清冰棺的女人。 女人生的极美,貌若桃花,看着也就二八芳龄,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根本不像一个死了多年的人。 女人穿着大红的嫁衣,和谷木身上是一套。 谷木回过头来冲他们微微一笑:“你们再等等,很快,阿瑶就能醒来和我拜堂成亲了。” 可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 更何况棺材里的人还是死了多年的人。 玄阳子看着谷木眉心散乱的入魔黑色纹路,小声嘀咕:“原来走火入魔之后,真的会变成傻子。” 而江宴的视线却盯着不远处桌上的白玉盒,死死握住手中玄冰笛,冷锐道:“果然是你抢了门派至宝。” 活络,谷木却立刻看了过来,他也不止是什么愿意,依旧保持着弱冠的模样,他冲江宴一笑,端的是温文尔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文人雅士。 可谷木却说:“师侄,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门派的东西,自然是能者得之。” 玄阳子惊讶到:“嚯,你们说的门派至宝,就是传说中那个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岭南秘宝?” 谷木微笑点头,随后冲江宴歉意一笑:“抱歉啊,师侄。虽说掌门那个老东西同意把宝物给你,可你要知道宝物就这么一件啊。” “你想要宝物救薛姌,可我想复活我的心上人,你我都中了生死情劫,你应当明白,情劫中的另一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吧?” 说着,谷木温柔贴向冰棺中的人,神情温柔,可温柔中却夹杂着痛苦:“失去她的滋味太难受了,孤单的每一息都仿佛跌落刀山火海。我恨不得随她而去,可却又担心着一去,若是下辈子遇不到她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幸,阿瑶很快就要醒来了。” “师叔,是岭南派对不起薛姌,那至宝本该给她赔罪。”江宴朝谷木走去,每说一个字,起身就要凌冽一分。 冰棺之人的衣袍甚至被吹起,谷木脸色一沉:“赔罪那是你们的事,你要是打扰到我的阿瑶,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薛姌!” 江宴却率先攻了过去。 门派至宝,是他唯一想到,唯一有希望可以就薛姌的东西。 可这唯一的希望却叫谷木这个疯子毁了。 来人打起来之时,江宴还不忘吩咐玄阳子一句:“保护好她!” 玄阳子原本想趁机用冰棺里的女人威胁谷木撤掉杀阵,可他刚一靠近并棺,那冰棺中忽然窜出一根冰蛇,差点就要咬上他。 还是薛姌用鞭子扯了他一把,两人一同退出了门外。 所幸,那冰蛇没有跟出来。 “好险。”玄阳子迅速点住自己手臂上的穴位,他的手背上被挂了一下,已经有黑血流出,倘若干刚才被咬住脖子,他必然当场丧命。 他后怕道:“谷木竟然培育出了这么大的蛊蛇,他是害死了多少人命,才培育出这么个东西!” 话落,薛姌捂住心口,毫无征兆倒下,玄阳子吓得赶紧扶住人:“你怎么了?” 薛姌死死捂住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 玄阳脸色一遍,“糟了,你心口的绝情蛊被那蛊蛇激出战意来了!” 还不等薛姌询问是何战意,却见江宴忽然被击飞过来,半跪在不远处,喷出一口鲜血。 让薛姌怔神的是谷木接下来的一句话—— “师侄,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把我三年前下在薛姌身上的噬心蛊尽数渡到了自己体内,噬心蛊毁根基,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薛姌死死望向江宴,脑海里有什么仿佛被推翻。 噬心蛊,不是下在江宴身上的吗? 当年,江宴不就是因为她体质特殊,需要她解蛊,才同她成亲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