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傅寒笙嫌恶地抬步回房,似乎不愿多看她一眼。 萧潇恍惚中摸索到治疗躁郁症的药瓶,费力的拧开,干咽吞入。 幻象这才渐渐消散。 双眼干涩,她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心力衰竭。 躁郁症越发严重了,只要情绪受到刺激,眼前就会出现幻象。 眼皮逐渐沉重,她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她头痛欲裂,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还要送欣欣去幼儿园。 回到家,已经九点,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卧室。 “寒笙,我做了你喜欢的菜……” 傅寒笙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迷迷糊糊中,朝她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指,而后,轻抚她的脸庞。 她愣了一下,他从没对自己如此温柔。 脸上,不自觉绽放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明珠,你别走……” 一句话,让她的心从天堂,跌落深不见底的地狱! “我是萧潇,不是蒋明珠……”她呢喃,声音不自觉带着哭腔。 傅寒笙却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明珠,我好想你。” 萧潇连连躲闪着,心脏像被泡到黄连里,苦涩至极。 如果这是梦,该有多好,偏偏不是。 不然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心里有她。 良久,她轻轻推了推他,“寒笙,去换衣服吧,我准备了早饭。” 傅寒笙的手一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萧潇的脸,立刻充满了嫌恶,“谁让你进我房间的?滚出去。” 萧潇喉咙一堵,勉强一笑,“身体重要,吃些东西吧。” 然而傅寒笙狠狠将她推开,厉喝道:“滚!” 萧潇跌坐在地,喉间溢出一丝哽咽,眼睛倏地一红。 寒笙不喜欢她哭。 她慌了,急忙转过头,身形颤颤,积蓄已久的泪珠串串滑落,捂住嘴小声抽泣。 “这就是你准备的早饭?”傅寒笙不耐的声音传来。 萧潇红着双眼,将缠着绷带的手指藏到身后,切菜的时候有些恍惚,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还在隐隐作痛。 “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你不喜欢吗?”她小心地问。 “喜欢?你萧潇做的任何东西我都反胃。” 傅寒笙嗤笑一声,伸手一把掀翻饭桌。 咣当—— 满满一大桌菜,连同碗碟砸落在地,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早上的饭菜,变成一片狼藉。 同时砸得粉碎的,还有她的心脏,血肉模糊。 “别愣着了,去吃吧。”傅寒笙抬了抬下巴,看着地上的饭菜汤水。 萧潇一怔,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他。 去吃什么? “怎么?嫌倒在地上脏啊?”傅寒笙眼里是无尽的嘲讽,“你的心,未必有这干净。你也就配吃这个。” 萧潇眼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自嘲地笑出了声。 笑她傻,笑她笨。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竟还是暖不化傅寒笙的的一颗心。 他的心门对她牢牢关上,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她心中酸痛,脚下不稳,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捂着脑袋,里面翻江倒海,像要炸裂,不由低喃,“好痛……” “装给谁看?”他怒极反笑,再也受不了这个萧潇矫揉造作的表演,拿起手边水杯,朝着她狠狠砸去。 萧潇却像块木头一样,躲也不躲。 “嘭——”水杯重重落在萧潇的额头上,血花四溅。 萧潇额头剧痛,蜷缩在地板上,手脚不断抽搐,耳边传来傅寒笙慌乱的喊声。 “喂,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