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什么动物?鸡还是鸭?”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中华汉字的博大精深,她他它不分,以至于我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温如歌低声说:“死人……肉。” “呕!”我吐了! 难怪我就说,怎么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但可恨的是我五花大绑,不能抠着喉咙吐个爽快。 温如歌微笑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低声说:“他会来找你的。” “谁?”我问。 但这神经病这时候就不回答了,笑呵呵地收拾好了碗筷,把灵牌重新摆回供桌上,我猜想她刚刚是为了让我看清楚灵牌才摆到地上来的。 她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念着那诡异的童谣,但却有些东西变了: “生拘人,死拘魂,收了阴老爷的白纸钱,吃了阴老爷的心头肉,睡了阴老爷的棺材盖,是人是鬼都跑不掉。” 她吟唱的声音极低,似乎是害怕徐洋家的人听到她的歌词,可又听得出她是高兴的。 而我却是对不寒而栗! 不管那歌词是什么意思,我听起来都像是被献祭的物品!只不过,献祭的对象从徐洋换成了姓阴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她究竟是帮我,还是要害我? 我心中存在着无数疑惑,一时半会间许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搁下疑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屋外的动静,见没人来,于是也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正打算学着电视里的人一样,找个东西磨破绳子的时候,突然—— 肚子一痛! 是那块肉! 那终究是个不干净的东西,吃下去会肚子痛也做所难免! 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会儿疼啊…… …… 我痛得晕了过去。 也不知晕了多久,等醒来时,则是换了另一种疼法。 有人从背后压住了我,我以为是徐洋,于是叫道:“徐洋住手!” “徐洋?”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陌生的声音。 我顿时浑身僵硬! 我想过自己现在沦为阶下囚,可能会被徐洋用强,可……可身后那声音却不是徐洋呀! 难道徐洋绑我来,就是打算用我做筹码换取什么? 我来不及多想,身后那人笑了一声,听不出是气笑的,还是嘲笑:“品色不纯的祭品,竟也敢窃取本尊心头肉以结契?找死!” 死?? 我打了一个寒颤!然而此时身体却又传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撕成两半,我硬生生地痛晕过去了。只是那“凌迟”又时不时地把我的意识揪出来,迷迷糊糊中,我感知到他一直凌虐我到窗外变白才尽了心,站在一边看了我许久…… …… 再醒来时,是冷醒的。 我尖叫着醒来,只见双腿间埋着一个黑脑袋——是徐洋的疯子姐姐,不,应该说是温如歌。 她嘿嘿傻笑着,擦洗着血迹,动作相当的……不知轻重。 我忍着痛,打算等她清理完后再询问她究竟怎么一回事,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徐洋母亲面目狰狞地出现在门口! 她看一眼地板上的血,再看一眼温如歌的动作,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你这疯婆娘!”徐洋母亲气恼地冲了过来,一脚踢翻水盆后,抡起来就劈头盖脸地朝温如歌打去。 温如歌吃痛,赶紧起身就跑,这时候徐洋母亲展现了她无比彪悍的一面,把温如歌堵在屋子里不断地揍,她揍得很狠,这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徐洋母亲却全都是朝温如歌脸面上打去的,可见多恨! 这时,徐洋走进来了。 他拦住了他母亲。 我也不知道该说温如歌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她一见到徐洋就马上猫着腰躲到了他的背后,抱着他的腰,动作挺亲密的,看来他们感情很好。 “怎么了?”徐洋问。 他母亲恼恨地摔了木盆,指着我说道:“那疯丫头,也不知道是出于嫉恨还是什么,竟然用手指夺走了她的……” 我一愣! 想起来刚刚徐洋母亲进来时的角度,她应该是误会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我也害怕我说出昨晚的事后,我会被徐洋和他母亲迁怒,看徐洋母亲那悍妇的样子,我可不想跟温如歌一样,被打得头破血流! 徐洋脸色一变,推开温如歌,快步走过来,想要检查。 我脸一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拼命地挣扎。 这时,他母亲甩来一条血色毛巾,说:“还看什么看?地板上那么多血都没擦干净呢,你眼瞎了才看不到?” 徐洋叫道:“也许是来大姨妈了呢?哪有、哪有第一次流这么多血的?” “这种女人家家的事,你懂什么?滚边儿去!我来检查。” 徐洋母亲朝我走来,徐洋则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一旁,样子很紧张。 她看一眼就明了:“都肿成这样了,就是你姐做的好事!” 说完,就要找温如歌算账,但一抬头哪里还有温如歌的身影?只好作罢。 徐洋苍白着脸,抖着嘴唇,问我:“罗昕,刚刚……刚刚真的是我姐……” “嗯!”我也不敢说出真相,只好应了,心想那疯丫头不知道是站那边的,但依她那疯癫的样子,就算是站出来反驳我的话了,只要我咬紧不松口,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的吧。 “没事、没事的……”徐洋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发抖着整理我凌乱的衣服,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他哆哆嗦嗦地说:“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罗昕,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虽然……虽然我也很珍重你的第一次,不过……不过这是个意外。是姐姐,又不是别的男人,都是一家人,没、没关系的……” 真大度! 还有,真的是别的男人! 但我不说。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弄明白了,昨晚的事看来并不是徐洋一家人安排的,而是那疯丫头安排的。 一个疯女人,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正在我打算做个闭嘴哑巴的时候,徐洋母亲冷冷地开口了:“阿洋,我不许你娶她!” 徐洋一愣:“为什么?” 他母亲不悦道:“什么为什么?你还没看到吗?这女人身体不干净了!” 徐洋愤怒地叫了起来:“那是姐姐弄的!” “就算是这样,她也是不干净了!”徐洋母亲扫了一眼供桌上的牌位,冷冷地说:“你安排一下吧。” 安排? 牌位? 他们要弄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