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军起身关上门窗,反锁扣实,又给杨明沏了碗江州石台龙井。 “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孟军急了,他以为杨明这是故弄玄虚:“贤侄,钱,都好说……” “不是钱的问题。”杨明苦笑。 “那是缘分未到?唉,怎会呢贤侄,你看我闺女今年与你同岁,你们俩是两小无猜……” “总之,就算要动风水,也得白天,至少你让我歇一晚。”杨明叹了口气。 孟军嘿嘿一笑,把住杨明的手:“好说,好说,今晚跟瑶瑶好好唠唠,我就不耽误你俩了,明天下午两点,你来总公司,我给你说明情况。” 孟军一走,杨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这事儿……麻烦了。 他并非不肯出手帮忙,只是……要置弄风水,谈何容易? 自古风水隐秘易卜星象之说,最要紧的就是测算天机。 杨明虽然自小把佘山一派的本门道法学得精进快速,但到了天机洞察,就完全是两回事了——他第一回学着老道测算天机更替易卜风水,立时就心痛如绞,体内游走的阴气如脱缰的野马。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 但这事儿持续了近二十年,到现在为止,这毛病也还没好。 因此,如非必须,杨明是绝不会给人测算天机置弄风水的。 怎么办好呢? 杨明还没拿定主意,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孟清瑶冷不丁杵在外面,一双眼睛哀怨地盯着自己。 “……你俩说完了?”孟清瑶和颜悦色地问,与冰冷的眼睛截然相反。 她这样子让杨明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完了,你家老爷子刚走……有什么事吗?”杨明点头。 孟清瑶捏着粉拳,抖个不停,说话都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噢——那你还等什么?” “等你带我参观参观房间啊,事先声明,我没带被褥。”杨明想了想,又补充道:“顺嘴提一句,我不太能接受住一间房,你看怎么安排?” “……我是说,你还等什么?还不滚??” 孟清瑶激动地大吼起来。 哇! 杨明跟着老道士在山上二十年,从不知道女人是这么可怕的生物。 怪不得老道儿一个人在山上孤独终老。 这人有先见之明啊! “你给我走!”孟清瑶抓起杨明,拎着他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送。 杨明耸耸肩:“你以为我愿意么?还不是你家老爷子死乞白赖地求着我住下来,推都推不掉!” 孟清瑶气得后槽牙都磨得嘎吱响,但让她更绝望的是,杨明说的还特么都是真的。 “我不管你们说什么,但这是我家,你趁早别缠着我!滚!” 杨明被推出大门外——天色已黑,有些阴冷的风吹在身上,杨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倒是随性,把手提的小包托在肩上,顺着孟清瑶的别墅外门落坐在地上,打了个呵欠。 “孟大小姐,我倒是无所谓哈,不过你可闹明白,要是明天一早你家老爷子见我在门口睡着,不知道会说什么?” “爱说什么说什么!”孟清瑶声音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