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间静止。 余华和盛馨柔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纸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狂劲有力的钢笔字迹将祈夜两个字衬托的如见其人一般,恣意,不可一世。 “怎么可能......” 盛馨柔死死咬住下唇,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以后,你还能拿什么算计我呢?母亲!” 母亲两个字特意咬了重音,盛浅狠狠咬着牙根,压抑着心头猛烈灼烧的怒火。 往事一幕幕重现眼前,唯有残存的一丝理智在克制着她的杀意。 为什么,余华能这么偏心? 明明,她的身体里也流着余华的血液! 究竟为什么! 余华瞧着盛浅,看着她那副模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 “身为姐姐,你做出牺牲难道不应该?让你去陪睡,难道不是为了盛氏?这点觉悟都没有,就趁早把盛氏总经理的位置让出来!” 余华颐指气使的语气,仿佛一切都是盛浅理所应当。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终究,盛浅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因为你是那个废物的女儿!明白吗,每次看到你都让我觉得恶心,当初打你没打掉,我宁愿从未生过你!” “盛浅,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六个大字,碾灭了盛浅心头的最后一丝温情。 “呵......” 盛浅心头像是被刀狠狠刺进心里一点点搅动着,连带着呼吸都是疼的。 她早该明白的。 余华爱的从来都只有盛馨柔,盛馨柔,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盛浅,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可笑,她还以为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真是犯蠢。 “你确定不是利用我来让盛馨柔上位么?母亲,哦不,余夫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盛浅眼底一片清明,周身寒意泛泛。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要盛氏?那就凭本事来拿!” 话落,盛浅瞥了一眼伫立在余华身后的盛馨柔,随后转身离开。 那个眼神,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人胆颤心惊。 直至人不见踪影后,盛馨柔眉头紧皱开口道:“妈,怎么办?李明启那边失败了,叶闵修也联系不上......” 盛浅临走前那个眼神,太可怕了,最重要的是,盛浅貌似对她们的计划好像一清二楚。 余华冷笑了两声,“怕什么,一个废物而已,没有证据,捏造一个就是!” 盛馨柔转着眼珠,心底再度生出一记。 华灯初上。 盛浅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漫无目的。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盛氏门口。 盛浅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门口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李明启。 “你来做什么?” 此刻盛浅的态度算不上好,语气也带上了几份不善。 “你答应给我的地皮呢?” “李总作为盛氏的一份子,应该知道这块地皮是属于盛氏的,并非个人所有。” 都是在商场混的,这样客套的说辞一出,李明启那里不知盛浅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盛浅就没打算给他那块地皮! 他妈的,被耍了! 李明启瞬间翻脸,指着盛浅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盛浅,你有种,竟然敢耍我?” 盛浅坐在真皮椅上,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良久,她盯着暴跳如雷的李明启,幽幽道:“耍你,又能如何呢?” 盛浅摩挲着十指指腹,笑的漫不经心,看李明启的目光蓦地带上了一丝嘲讽。 “且不说你没那个能力,如今我是祈夜的人,你又凭什么敢动我?” 找死的人年年有,偏偏今年特别多。 “呵,好,老子记住了!” 惹不起祈夜还惹不起你? 李明启死死盯着盛浅,心底盘算着该如何算这笔账。 这时,手机响了,李明启接起,先是面色古怪,随后狂喜! “盛浅,你死定了。” 李明启盯着盛浅,狂笑不止,甚至不想再和盛浅多说一句话,只是留下了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翌日。 盛浅看着手机,这才反应过来李明启口中所说的她死定了是什么意思。 李明启和余华盛馨柔,联手了! 不仅如此,这三人还直接越权通知了诸位股东开了股东大会! 等盛浅匆忙赶到时,会议室内已经聚满了争论不休的各位股东。 盛馨柔款步上前,笑的花枝乱颤。 “姐姐是来看自己如何落马的吗?” 盛浅没有心思和她斗嘴,满脑子都是路上助理跟她说的盛馨柔带来的那份文件。 今日一早盛馨柔带着一纸股权让渡协议书来到了盛浅的办公室,不由分说将她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更是口出狂言,盛氏,以后都由她来接手! 难道是因为重生所以改变了某些事情的发生轨迹? 眼下,她竟猜不出盛馨柔想要做什么! 盛馨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吩咐秘书将打印好的文件分发给各位股东,也包括盛浅。 众人看过后,无一例外,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是一份DNA报告,上面显示,盛浅与盛中天,不存在父女关系! 众人皆知,盛浅的股份是继承遗产来的,如果不存在血缘关系,这份遗产的效力便不复存在,就算盛浅能力再出众,也只能被逼让位! 盛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瞬间冷静了下来,红唇轻启,缓缓开口道:“一张假的鉴定书,就把诸位给骗了?” 可盛浅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余华卑微的站了出来,一脸歉意:“对不起,是我瞒了大家......” 李明启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谎话连篇的女人,你还想骗大家?” 此话一出,纷纷得到了附和—— “你母亲都承认了,你还狡辩什么?” “赶紧退吧,盛氏不需要野种当领导者!” “要不是你妈良心发现,我们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盛浅神色阴郁,怒火几近爆发边缘,这时,一道凉凉的男声插了进来—— “谁说我的女人,是野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