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疼。 我的头上绑了厚厚的纱布。 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 沈祐端着米粥从门外走进来,“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 “你应该庆幸还在这里。”沈祐白我一眼,又问:“怎么不带人出宫?” “……忘了。”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准备装成萧逢堂去逛青楼,所以才支开其他人的吧? 我扯开话题,“沈粒粒呢?” “在佛堂跪着,她偷溜出宫,连带着你也遭罪……” “是我自己掉以轻心,关她什么事?我要去看她。” 沈辛苦虽然嘴毒,但我被人偷袭时,她眼里的慌乱与急切比珍珠还真。 更何况我还没挖到她和萧逢堂的料呢。 “喝碗粥再去。” 沈祐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白粥放在我嘴边。 他显然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连吹都没有吹一口就送过来,这不是摆明要烫死我吗?! 得,我知道了,他肯定嫌我没死成,没能给萧逢堂腾位置。 沈祐见我没动,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那勺白粥送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几口。 “不烫了,吃吧。” 他低头的模样煞是好看,眉眼俱净。 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故作不满道:“就吃这个?” “太医说了,这些天饮食得清淡些。”沈祐的声音轻柔,“乖,等养好伤了我让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我疯狂点头。 乐得我吸溜了一大口粥,烫得我又全部吐到了碗里。 他骗我!明明烫! 沈祐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都是我自己的口水,我又不嫌弃。 我摇头晃脑,“君子一言。” 沈祐接道:“驷马难追。” 我开开心心地送走了沈祐,找到了正在佛堂里……啃鸡腿的沈辛苦。 不是,这差别也太大了,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 沈辛苦见我来,丢了鸡腿,右手往身上一擦,“你醒了?” 啧,有些女孩子,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擦手都不用手绢,而是用衣服。 我应了一声,坐在她身旁的蒲团上,“还有鸡腿吗?” “没了。” 我四十五度角仰望佛祖,眼泪却不争气地从嘴角落了下来。 沈辛苦瞥我一眼,“你在干什么?” “把眼泪憋回去,让它逆流成河。” “就为了一个鸡腿?” “嗯,鸡腿。” 沈辛苦上下打量着我,“不是吧,二皇兄对你这么苛刻?” “嗯,苛刻。”我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以博同情,“他不让我吃肉。” “真可怜。”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沈辛苦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看来这一板砖也不是白挨的。 “下回来我宫里,我那儿有肉。” 我眼睛一亮,顿时觉得头也不疼了、肩也不酸了,“我想吃红烧狮子头、糖醋鱼、板栗烧鸡……” “行了行了,别数了,把我给数饿了。” 明明她的嘴巴油光发亮。 这时我终于想起了正事,“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说又?” “我说什么了?” “……” 我只记得那个“又”字,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起来她说了句什么话。 “行了,不逗你了。” 沈辛苦扑哧一笑,连眉梢都染上了暖意,原来她是一朵漂亮的太阳花。 “在很久很久以前,萧逢堂买通他人,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我忿忿,“呸!这个萧逢堂太虚伪了!” 沈辛苦也跟着我呸了一口,在这一夜,我们因为厌恶同一个男人而有了共同话题。 在惹人厌这方面,萧逢堂一直颇有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