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疼痛因为纪淮抒这句话戛然而止。 温纯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紧缩的瞳孔颤抖着。 她爱了他十多年,不奢望他会爱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会让自己死! 温纯竭力忍住泪水,抑制着沉重的呼吸站起身:“你别乱动,地上的碎片扎脚,我马上让王姨来收拾。” 她包容自己一切的态度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是弱者,是一个毁了容什么都干不了的懦夫。 没等温纯厉害,纪淮抒便用力地将她推搡了出去。 门再次紧紧关闭,把脸色苍白的温纯隔绝在外。 纪老太太站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红了眼,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逼纪淮抒娶了温纯。 温纯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转头望向纪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仓惶。 “没事,我习惯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难掩眼中的泪光。 纪老太太鼻尖一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上了楼。 温纯阖眼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缓和好心绪才下楼让王姨去收拾纪淮抒的房间。 草草吃完早餐,纪少棋竟然回来了。 温纯看见他,顿时想起了昨天他说的那句话。 她放下碗,拦住纪少棋:“大哥,你昨天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听见她质问般的话,纪少棋笑了笑:“你是说明雪?” 温纯点点头,眼中带着丝不解和怒意。 难道纪少棋不知道宋明雪曾是纪淮抒的女朋友吗? 谁知道纪少棋可惜般叹了口气:“弟妹,帮丈夫打听前女友的这种事,我劝你还是别干。” 听似劝慰却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让温纯脸上划过一抹无措。 自己帮深爱的丈夫去质问他深爱的女人为什么离开,的确可笑又悲哀。 纪少棋绕过她上了楼,却在转角处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温纯面色怅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良久,王姨领着垃圾袋下了楼,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夫人,先生说……让您上去一趟。” 闻言,温纯愣了瞬后站起身,拿上碘伏和棉签后才上楼。 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纪淮抒坐在地上,神情阴郁地靠着床。 半片敞开的窗帘已经被拉上,房间又回到了原本的黑暗。 沉闷的气息挤压着温纯的呼吸,让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触怒纪淮抒。 她走到纪淮抒面前蹲下,温声道:“我帮你擦点药,不然伤口会发炎。” 纪淮抒如墨的双眸看着她,没有丝毫感情起伏。 温纯暗自松了口气,用棉签沾了点碘伏,借着昏暗的光线轻轻擦着他脸上的伤。 纪淮抒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心底紧绷的弦不觉被拨动。 但这种不明的情绪很快被脸上的刺痛打乱。 他眼神一变,打掉温纯的手。 手背火辣辣的疼痛让温纯皱起眉。 “唱。”纪淮抒冷不丁地吐出一个字。 温纯一怔。 “我让你唱!”纪淮抒噙着满眼愠色斥吼道。 温纯眸色微紧,双手攥紧了一秒后陡然松开。 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在黑暗中唱起《玉堂春》。 可唱到一半,纪淮抒突然道:“换一个。” 温纯抿抿唇,抑住心尖的颤痛开口:“你想听什么?” “《追鱼》。” 闻言,温纯眼神一滞,紧缩的心都似是被撕成了数片。 纪淮抒在用《追鱼》讽刺她鸠占鹊巢,讽刺她占了本该属于宋明雪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