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李艾:“在她父亲那里。” 虽然不是特地来找自己的,不过丝毫不影响贺南风的好心情,或许昨晚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如果他对她稍微好一些,李颜就会慢慢回心转意。 贺南风抬手吩咐下去:“让人通知一下场地,待会儿我要带李颜去看现场。” “还有......”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贺南风想起前两天未来得及送出的戒指。 加上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冷峻面孔的男人连看向手下人的眼神都比平日温和。 “去车上取婚戒,待会儿我要用。” 智囊团们面面相觑,内心感叹——要结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再叫人准备一把小提琴。”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老板会拉小提琴,起码没听过。 孔樊东不确定地问:“老板,您......拉?” 贺南风简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然?” 孔樊东跟他这么多年,真没听过老板拉小提琴。 也不用叫人了,难得老板要出山,他亲自去找了一把。 虽然大场面大家都见过,但是这么大的场面,真没人见过! 所有人暗戳戳地期待着。 李颜到会议室后,被告知贺南风去了酒店大堂里,并且让人通知李颜去酒店大堂找他。 “他没说什么事?” 工作人员笑着摇头:“您去了就知道。” 李颜皱着眉头,难掩的嫌弃:“他又在搞什么鬼?”她现在有点害怕贺南风给的“惊喜”了,第一次的惊喜是一句话不说给她爸爸找来了,这次惊喜也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李昌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贺南风在算计什么,他一清二楚。 若不是李颜今天告诉他这些年贺家是如何待她的,恐怕今晚的这场“求婚”李昌明应该是重要的见证人。 可现在他知道这些事后,也明白李颜的心情。 才知道对女儿来说,这根本不是一场求婚,而是一场“逼婚”。 李昌明后悔自己发现的太迟,让李颜内心受了那么多天的煎熬。 他带着李颜:“走,去看看。” 李颜并不太想见贺南风,平时避之不及的人,不会想上赶着往前凑。 李昌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放心,有爸爸在。” 贺南风的这场求婚,布置的还算用心,他紧握着戒指盒,拿在手心。 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主切石为菱形,水波纹设计,高净,周围镶嵌着一圈心形副钻,这款戒指有个很有寓意的名字。 叫——挚爱一生。 孔樊东小提琴也很快找来,他试了试音。 贺南风虽从小学琴,倒是第一次拉琴给人听,蓝色的丝质衬衫,黑色的琴身与他的身形完美契合。 他轻侧过脸,背着光,拉出第一个乐符。 不得不说,小提琴是最适合求婚的乐器,悠婉的音乐声响起时,一切都变得神圣而庄重。 试音一段后,贺南风放下琴,看向一旁的孔樊东。 孔樊东先是没缓过神,之后便拍手:“好!” 孔樊东虽一直是下属,不过对待贺南风倒是注入了不少亲情。 他一生未婚,几乎小半辈子都待贺家。 以至于二十多年,他从未见贺南风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孔樊东也渐渐明白,在贺南风无坚不摧的强大外表之下,始终有一处他们从未能踏足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只有李颜能进去。 他渐渐发现,老板会为跟李颜吵架而彻夜不眠。 也看到过因为李颜一个好脸色,他老板脾性柔和的像一只......温顺的狮子,只要李颜对他好一点点,恨不得把肚皮掀开给她摸。 孔樊东惊讶于这些发现,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贺南风为李颜破例的次数已经越来愈多。 那夜两人在客厅争吵时,孔樊东照常在外面巡逻,李颜那一巴掌——孔樊东下意识地全身都警戒起来。 虽然那一刻,他不确定这个女人会收到什么样的惩罚,但他知道以贺南风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她。 但他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贺南风忍得辛苦,双眼已然怒红,却依旧把李颜抱在怀里时,他就知道。 ——一定有什么东西变了,只是不知道是变好,还是变坏。 李颜一进大堂,就明白贺南风要干什么。 中世纪礼堂风格的结婚殿堂,恢弘大气。现场被布置的纯白圣洁,庄重雅典。 如果此刻能够换一副心情的话,李颜可能会很喜欢。 贺南风修长挺拔地站在爱神的浮雕像下,随意地立着。 当李颜走上殿堂的通道时,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手中的琴弦相扣,弦音缓缓流淌。 大堂里的伴奏声,此起彼伏,将这一切演奏的如同梦幻一般。 李昌明带着李颜,一步一步走过去。 音乐声落,李颜已然走入尽头,两人立在爱神之下。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贺南风拿出戒指:“希望伯父将李颜交给我。” 李颜瞬间明白,李昌明早就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今天贺南风要跟她求婚,那他还带她过来—— 还没等她出声阻止,就见李昌明一手挥开戒指,下一秒便一拳砸向贺南风的脸庞。 “你也配!” 李昌明的身高与贺南风相仿,一米八几的个头。 这一拳头正好落在贺南风的脸颊上,他触不及防,踉跄后退了两步。 突如其来的一切,场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贺南风,再次是孔樊东。 孔樊东是贺南风的贴身保镖,下意识地就要把李昌明放倒。他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有最快的速度和最敏捷的反应。 当他浑身蓄势待发地站在贺南风身旁,正要冲过来时。 贺南风抬手:“下去。” 孔樊东一脸狠意,他立在最近的位置,保持最高度的警戒看着李昌明。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贺南风的阻止,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伯父。”贺南风十分冷静客气的语气。 李昌明满肚的怒火,下手起来更是不留余力,他根本懒得跟贺南风说什么,攥起他的衣领:“欺负我女儿?” “当我们李家没人了?” 贺南风顶着流血的嘴角:“您什么意思?” 李昌明:“骗我过来好逼婚?” 贺南风:“李颜是我的妻子,无论您来不来,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李昌明彻底被他趾高气昂的态度给激怒,又是几拳头下去,每一拳都下了狠劲儿。 贺南风并不还手,他又阻止别人靠近,所以孔樊东只能满脸凶狠地在一旁看着。 李颜这次来只是想带走李昌明,而且这是贺家的地盘,更怕打出事儿。 拉着李昌明:“爸爸,够了。” 李昌明打了十几拳,每一下都是十足劲儿,贺南风一开始还能勉勉强强站着,到最后变成扶着墙壁立着,脸上都挂了彩。 李颜看了贺南风一眼,见他嘴边流着鲜血,脸颊已经淤血发黑。 移开目光,带着李昌明打算离开。 李昌明年纪已大,刚才被贺南风气了一番,又动了这么大力气,血压直升,收了力气后,当即就有点站不住。 高大的身体栽倒在地。 度假村的设备齐全,就连医疗团队都是国内顶配。 李颜确保李昌明没事后,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 不停地反省自己,或许她瞒着李昌明这件事,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些年独自在外,她习惯对李昌明报喜不报忧,跟贺南风分手时,她第一反应也是自己处理好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爸爸,省的让他担心。 但她低估了贺南风的执着,甚至到今天为止都不太能明白,贺南风对她不放开的执着到底是从何而来。 若说是喜欢,可喜欢是一件两情相悦的事情,少任何一方都不行,都是固执己见,一厢情愿。 贺南风一厢情愿? 恐怕他自己都不会承认,哪怕骗自己相信李颜是爱他的,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一厢情愿。 他若是想要任何东西,只有得到和得不到两种。 一厢情愿这个词,仿佛跟他云泥不沾。 贺南风进来时,李父在里面做检查,李颜正靠在沙发发呆。 那么大一个沙发,她双臂抱着膝盖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见到贺南风进来时,她猛地抬头,受惊地像是被敌人贸然闯入领地的某种动物。 她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他:“你来干什么?” 李颜现在见到他,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只是很冷漠,就连仇恨这种人类情感中最激烈的东西,她都懒得放在他身上。 贺南风还穿着刚才的那件蓝色衬衣,领口蹭了一些血迹,正好印在他脖子的地方,整个人没有平日半分霸道,十分落下风的样子。 他走近后,李颜才看清他的脸。 那张倨傲俊朗的脸也很是狼狈,半张脸有点肿,混着青紫色的伤,嘴边淤血还未散开,眉骨上也破了皮,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李颜一路盯着他走进来,男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对面。 若说不生气是假的,从小到大贺南风从未被人这般揍过。 以前贺家有一根半掌宽的乌木板子,小的时候,老爷子曾用它打过他的手心。 结果第二天,这根乌木板子就被贺南风截成十八段,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么些年,除了老爷子能震慑住他外,李昌明倒是第一个敢打他的人。 “上药!”贺南风一坐下,便扔过来一个医用的药盒子。 李颜抬着下巴,一脸不乐意:“我又不是你保姆。” 她不信贺南风那么多助理,还有一整个医疗队,连给他洗伤口上药的人都没有。 贺南风等了片刻,见李颜不动。 于是抿着嘴角,动作粗鲁地打开盒子:“需要提醒你,这是谁打的?” 说完,他抬了抬脸,混着血渍的脸跟英俊沾不上关系,丑得李颜没眼看。 虽说她爸打人在先是有错,可这不都是你贺南风自找的嘛! 到底打人是不对的,她接过贺南风扔过来的酒精和纱布,走过去。 拿着消毒好的棉球,看了眼他眉骨上的伤:“闭眼。” 男人并没有闭上眼,相反他注视着李颜问:“你没有要说的?” 李颜一听乐了,哼笑一声:“我说什么?” “说你活该吗?” 贺南风悻悻,瞬间失去任何期待,他抿着嘴唇闭上眼。 李颜收了收笑意,声音淡到听不出心底有任何感情:“事到如今,贺南风.......难道你还打算让我心疼你吗?” 男人不说话,但沉默的态度显然是这个意思。 李颜拿着酒精棉,毫不客气地摁在他的伤口上:“被我爸打成这样你都不还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 贺南风睁开眼,浮起只有生气时才会有的冷笑:“我在打什么注意?” 说完他猛地攥住李颜给他擦药的手,眼神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还手?” “之后,你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地不跟我结婚。” 李颜捏着棉球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声音干涩地问:“不然呢? “你这份打白挨了?“ 贺南风也不知道是气坏了还是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跟岳父动手的男人。” 李颜反应了片刻,立刻明白过来:“所以你不会用爸爸打伤你这件事来要挟我?” 她急切地要他保证:“对不对?” 贺南风漂亮的眼睛又闭上了:“我又没疯。”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挟过你,只不过永远不会放手罢了。” 李颜松了口气,下面再给他擦伤口,也怀揣一分真情实感了。 已经结好的血痂很快变软,酒精渐渐浸入伤口,男人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上下跳动。 李颜:“叫医生过来吧,我不专业。” 贺南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他本就是一副英俊又落魄的样子,眼睛里但凡用一点点柔情,就能叫人放下心底成见,立刻陷进去。 李颜被他看的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心即使坚若磐石。 当贺南风用这种目光,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目光注视着她时—— 李颜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我去叫护士进来。” 她拿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贺南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在他的周身铺撒,唯独绕过他坐着的地方,他像一尊孤独又坚硬的石雕,即使周围布满阳光,可他却触及不到。 护士进去后,李颜便没再进去,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算跟外面的于晓晓他们报个信。 酒店每一层都有个延伸出去的露阳台,有的做休闲室,有的做咖啡厅。 李颜走进露天咖啡厅,准备要一杯咖啡。 结果意外地撞见李艾在打电话。 她背对着李颜坐,本是无意偷听,但李颜居然在电话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忍不住端着咖啡停下,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 “先生现在受伤了。” “是,情况很严重。” “李昌明打的。” “先生说不许报警。” “好,夫人。” 李颜听了几声就知道她在跟贺母打电话,搅着手里的咖啡继续听着。 “我会盯紧他们。” “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 李颜喝了一口咖啡,结了账。 她现在改主意了。 她待在贺家这么多年,被贺夫人冷待,被贺南风忽视,以至于这些下人们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她想要走了,除了贺南风,几乎每个人是巴不得的样子。 本想和和气气的离开,哪想先是贺南风发了疯似的不让她走。 现在又是贺母派人盯着她。 李颜搅着咖啡,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既然始终都要走,走之前哪还能容得下这帮小人在她眼前作妖。 她跟于晓晓打完电话后,便回去找贺南风。 他已经上完药,也换了一套衣服,李颜进来时,他正系着领带。 受伤还系领带?真是够变态的。 贺南风回头看见她时,李颜倚在门上:“我们谈一谈?” 李颜说的是“谈一谈”,而不是单方面的听贺南风发布命令。 所以她第一个要求就是:“别对我摆架子,也别对我发脾气。” 贺南风正了正领带,轻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如果算得上生意的话,这两年有资格跟贺南风提“谈一谈”三个字的已经很少。 不过李颜说的“谈一谈”跟贺南风以为的谈一谈,并不一样。 她直言不讳:“于鸿霄在外面,让他把我爸接走。” 贺南风皱眉,脸色渐渐变得不太好,大有种第一句话就要谈崩的架势。 李颜刚才已经亲口听他说过,他不会拿李昌明事情来威胁自己时,她就已经不在意到底能不能谈下去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她跟李昌明都离开,并且永远的离开N市。 只不过现在就离开太便宜欺负过她的贺家人了。 显然,贺南风也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即使皱眉表达不满,他也没有直接说不。 不过谈判,贺南风是个高手:“如果你不想让伯父住在贺家,可以去其他几座别院住。” 他现在听到于鸿霄三个字,无异于被人拨了逆鳞似的,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他是你父亲,住在于家算怎么回事?” 李颜哑口无语,第一条就这么反对,耸了耸肩:“我爸刚才晕倒了,我不放心他,只有交给信任的人我才放心。” 意思是她一点都不信任贺家。 “不同意就算了。 说罢就要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意思。 “站住。” 李颜转身看他:“同意?” 贺南风咬着牙关不说话,显然并不希望李颜就这么走了。 李颜回了他一个冷意的笑:“贺先生,你看咱们两已经撕破脸到这种地步。” 贺南风不会听不出这句话里的要挟,也听得出李颜话里的肆无忌惮,自从她从自己这里听到保证不会动李昌明后,简直像是翻开贺南风压制的五指山。 李颜本来还想说两句话刺激刺激,其实谈不谈对她来说,怎么只是早走和迟走的区别。 谈崩了,她带着李昌明立刻就走,哪怕豁出去老脸去求于鸿霄帮她最后一次,她也会走。 如果谈成了,不过是稍晚一些日子,等她收拾了贺家这群欺上瞒下,阳奉阴违的走狗们再走。 她撇了下嘴角,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好。”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贺南风才同意,“不过只是暂住,你这几天重新挑一套新房子,位置你选,之后让伯父住过去。” 李颜算是听明白了,贺老板最大的让步是,不住于家,也不住贺家,让李颜自己找地方。 “可以。” 李昌明醒了后,李颜和贺南风去看他,一进门贺南风就被轰了出来,十分不受待见。 李颜跟李昌明说了她跟贺南风谈的事情,李昌明忧心忡忡:“你还要跟他订婚?” 李颜摇头:“我不会跟他订婚。” “他那种人,如果我不当面拒婚让他彻底死心的话,是不会放手的。” “只有那这一个办法能让贺南风彻底死心。” 李昌明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担心:“会不会出事?” 李颜点头:“那天老爷子一定在场,有他在能镇住贺南风。我拒婚如果他不同意,这事情没法收场。他贺家门庭高,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要我嫁给他。” “被我拒婚后,里子面子,贺家都挂不住。”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贺南风最彻底死心。” 李昌明对贺老爷子印象还不错,正是因为对老爷子印象好,才不理解怎么能教出贺南风这么个玩意儿。 “那现在跟老子说说不行吗?” 李颜看的比谁都清晰:“贺南风才是他的亲孙子,老爷子只会劝和不劝分。” 她能算准在拒婚那天摆脱贺南风,完全是因为在那天贺家别无选择。 说到底,即使是老爷子,她也没那么信任。 当晚,李昌明被于晓晓兄妹接回于家休养暂住,孔樊东同行。 李颜跟着贺南风回到贺家时,一进门贺母便看到贺南风脸上的伤口,立刻惊呼起来,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 “南风,你脸怎么了?” 李颜扫了一眼她大呼小叫的表情,刺刺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李艾跟贺母对视一眼,贺母立刻换了副神情,一个劲儿地捂着心口心疼贺南风:“这怎么搞得,疼不疼?” 李颜兴致缺缺地看着她上演母慈戏码,说实话,平日里没见她对贺南风多上心,提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南风上个月又给我送了我一套...... 贺南风显然也不喜欢这般过于殷切的关心,说了两句没事后,便牵着李颜上楼。 上楼前路过李艾,李颜笑笑:“你光告诉夫人是被我爸打的,你怎么没告诉她贺南风为什么会挨揍呢?” 李艾的脸色在灯光下白的像一张纸,她快速地看了一眼贺南风,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 贺南风的眼神沉了沉,今天这件事,他明令禁止任何人说出去,没想到身边到有一个阳奉阴违的。 “多嘴什么?” 李艾立刻摇头,求助地看了眼贺母。 贺母上前:“是我逼着她说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 贺南风对上贺母:“您管些该管的事情就行了。” 意思是不该管,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贺母精致的妆容下,笑容渐渐裂出缝隙。 什么叫她不该管。 贺家没有人不怕贺南风,贺母也不例外。 “知道了。” 李颜上楼后,李艾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贺母绞着披肩,对李颜厌恶更深,兀地想起周夫人说起的那个大师。 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