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休妻绝非小事,也绝非他一人能够做主。 除非……谢行朝求到圣上面前。 饶是如此,为了权衡大局,谢行朝想必依旧无法如愿。 放下冷言,阮笙转身欲走。 她不愿在这伤心之地多呆下去,同时,她自知……她所言所语,已然是放肆行径。 “阮笙。” 手腕忽而被人桎梏,阮笙被迫停下了脚步,男子拽着她和他对视,二目相对间,男子纤长苍白的指节,捏住了她的下颌。 “你不过仗着阮将军,才敢如此威胁本王。” 谢行朝俯视着阮笙一时仓皇的脸色,面上愈发不屑:“可这天下到底是我谢家的天下,本王去向父皇求旨,至多不为父皇所喜,那又何妨?” “只要能弃了你这一毒妇,本王在所不辞!” 下颌上的力道猛然撤去,阮笙乏力之下跌落在地。 身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间痛意,她费力合上双眼,锁住了将将夺眶的眼泪。 她本以为……谢行朝再如何厌恶她,总要顾及阮家颜面,总要做好面上功夫。 世上怎会有捂不热的冰?昔日阮笙不信邪,她以为仅凭自己一腔孤勇,总有机遇换得男子真心。 到底是她错了。 可。 她身为阮家的大小姐,绝不接受被小人离间,离开所爱之人的下场! “谢行朝,你可知……” 男子本已快要转身离开书房,闻言眉峰一皱,冷冷投来目光。 “我心悦你。” 全京皆知,如今的端王妃,阮家的大小姐,长了一双过分动人的眸子。 昔时还有诗人做诗称颂过她的盈盈双目。 此时此刻,那双名动京城的眸子,却只固执地望着他一人。 谢行朝怔了片刻。 很快,他俯下身子,指腹在方才被他捏出红痕的女子下颌摩挲,语气森冷:“王妃若是犯了疯病,端王府不会吝啬于办场白事的花销。” “你不会。” 阮笙始终觉得,谢行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阮将军对女儿的宠爱众目所睹,无论谢行朝是否有意于殿上,都不会去得罪一个权倾朝野的将军。 “嗤……” 被迫抬起头和男子二目相对,阮笙撞入满腔浓烈恨意:“此生此世,我谢行朝,不可能有意于你这斯毒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