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狱是大梁国最恐怖的监牢,里面刑罚足有百种之多,很多犯人都会因熬不过去而屈打成招。 而关押阮笙的这间牢房,更是地狱中的地狱。 阮笙一进去,就被几个女人扣住。 为首的女人生得高大,一脸的恶毒相,她将阮笙提了过去,一头戳进了旁边的污水桶里。 “老娘生平最厌恶这些做官的人了,这次进来个王妃,真是奇了哈哈哈哈——” 牢中几个女人哄笑一团,开始对阮笙拳打脚踢奇起来,似乎要把在牢中受的苦都发泄在阮笙的身上。 阮笙拼命捂着肚子,蜷缩在一团,“不要,不要碰我……” “呦,这身上戴得还挺好。” 一个女人突然出声,抬手抓住了阮笙耳朵上的真金耳坠,用力一扯,耳坠就连带着血肉被拽了下来。 “啊——” 尖锐的痛楚让阮笙猛的惊呼出声,抬手捂住了耳朵,已经血肉模糊。 众人眼前一亮,“还真不少。” 她们看到阮笙身上残留的首饰和珠宝,纷纷争抢起来。 她们将她按在地上,将她没有来得及卸下的朱钗、手环、纷纷抢走,尖锐的物品一次一次的划伤她的肌肤,痛得近乎麻木。 阮笙的肚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煞白了脸,再这样下去,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阮笙哭喊着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吧……” 可是却换来女人们更加兴奋的嗤笑,她们踩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又不解气的将她拖到一旁的污水池前,将她的脑袋按了进去。 阮笙的呼吸顿时被阻绝,渣滓和灰尘灌入鼻腔,顺着鼻腔和嘴巴流进了喉咙里,难受得近乎昏厥。 “咳……咳,放开我……” 她竭力的挣扎着,抓破了一个女人的脚踝,那女人顿时大怒,“姐妹们,拔了她的指甲!” 阮笙的手上顿时传来尖锐的刺痛,十只上的指甲一个一个被她们拔了下来,血肉模糊。 阮笙彻底疼晕了过去…… …… 宣王府。 侍卫清风走到了楚宁煜身旁,“王爷,王妃进去之后,就被犯人们为难——” 楚宁煜只当是小打小闹,并未在意,冷眸中浮现一抹嘲讽,“这么点就受不住了,当初她害阿璃的时候,可想过阿璃的痛!就是受了什么折磨,也是她罪有应得,不用管她。” 清风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再劝,领命离开。 清风没有看到,在他走后不久,房间的一侧露出一道倩丽的身影,她吩咐了另一个侍卫章云,“你去一次烈狱,就说:王爷吩咐,不用太手软,王爷只要结果,不论过程,让沈柯早点查明结果,不要拖延时间。” “是。” …… 哗啦—— 冷水猛的倒在脑袋上,阮笙被激醒。 然而,睁开眼睛,已是一片血红,她被那几个女人踢伤了眼睛,眸中充了血。 这几日,她白天被狱司处以极刑审问,晚上被那几个女人折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打晕,但她始终捂着肚子,尽力护住这个孩子。 可她肚子里传来的阵痛,还是让她清晰的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身前传来狱司沈柯的声音。 “宣王妃,你要是认了罪,就不用受这种罪了,快点认罪,对你也好。” 见阮笙不动,立刻就有侍卫拍了拍她的脸颊,道:“装死呢!” 阮笙抬了下眼皮,“我……我是被冤枉的……求你让我见见王爷好不好……” 沈柯笑了下,“王妃,每个送到烈狱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要不认,下官也只能秉公办事了。” 下体已经传来了痛楚,阮笙眼眸含泪,试图周旋,“沈大人,您向来清明,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当时我并不在场,我只是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才过去,偏偏就成了嫌疑犯……” 沈柯看出阮笙是在有意拖延时间,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手下的侍卫看到沈柯的表情,立刻就拿出鞭子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打在阮笙的胸前,痛得她狠狠的呕了起来,偏又在这时,那侍卫将一块灼热的碳火举到她眼前,“认不认?” “你相信我,我是被冤……” 话刚落,碳火就印在了她的肩膀上,刺啦一声,她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痛,浑身都痛…… 她浑身青紫,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多少次想要放弃生存的欲望,可是隐约中,一直有道声音提醒着自己—— 阿笙,你不能有事,你肚子里有个孩子,你身上还有将军府满门的荣耀。 如果认了罪,哥哥就会被她影响仕途,再也不能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了…… 泪眼朦胧中,她好似看到了最疼爱她的哥哥,眉眼温柔的看着她说——阿笙,等我回来。 一滴清泪从阮笙的眼中溢了出来,“哥哥……我好想你……” 她不能死。 她还想见到哥哥。 她还想要等楚宁煜相信她。 女人又晕了过去,但她的身下,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