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公寓里,一声怪叫响起。 凤染睨了男人一眼:“你鬼嚎鬼叫的做什么?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稳重。” “你堂堂炎国战神,居然屈尊去给人当保镖?”他怎么稳重得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她不紧不慢的说:“有什么问题吗?战神也好,保镖也罢,同样可以守国卫民,性质都一样。” 她来给君时越当保镖,除了是屡行当初对君老爷子的承诺之外,当然还有别的目的。 霍骁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知道她来江洲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她跑去给君时越当保镖,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霍骁紧盯着她。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猫腻,忽地凑近:“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什么企图?” 霍骁双眼更探测器似的将她仔仔细细的探究了一圈,笑得暧.昧:“你是不是贪图人家美色?” 凤染皱了下眉。 “我听说君时越长得很好看。就算是个残废,却也有不少女人为之迷倒。”霍骁笑容贱贱的道。 凤染斜倚着沙发,懒懒的拄着下巴,仔细地回忆了下那张面孔。 凭心而论,君时越的确拥有一张能令女人惊艳沉.沦的脸。 只是,他的体质太虚弱,气息过于阴沉,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看人时,裹着阴冷的寒意与轻蔑,让人很不舒服。 而她长期呆在战队里,自然是喜欢阳刚气魄,挺拔威武的男人。 见凤染没有反驳,霍骁一副猜中她秘密般兴奋无比:“哇噢~~原来我们英姿神勇的战神也终究逃不过世俗美色的诱.惑,春心萌动了……噢!” 后脑勺狠狠挨了一巴掌,霍骁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委屈看她:“你我皆俗人,这有什么好恼羞成怒的。” 霍骁跟她出生入死,是她的下属,也是与她一块长大的伙伴,故而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调侃她。 “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给我闭上!”凤染轻斥,犀冷的眼神却带着警告。 霍骁很识时务。打又打不过,他还能怎么滴? 他坐正身子,不敢再调侃她,话题一转,又道:“话说回来,好不容易给自己休个假,你也找个好点的住处啊。住这种地方,未免太寒酸了。” 霍骁环视一圈这间公寓,仅有七十来平米,装修陈设简单,小区安保也一般般。 “地方够住就行。”凤染淡淡说罢,转而问:“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霍骁闻言,神情立马转为严肃。 “方家的资料,全在这里了,老少男女,巨细靡遗,喏。” 厚厚的一叠资料。 关于凤染跟方家的那些恩怨纠葛,他也知道个一二。 当年,方家逼死了她的母亲,年仅十岁的凤染被人贩子拐走。她数次逃跑,每次被抓回来,都被狠狠的毒打一顿。有一次下手狠了,人贩子以为她死了,便寻了个山头随意丢弃,幸而被他父亲救了回来。 足足养了三个月,她这条小命才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 然而,没有人知道的事,那十岁的小女孩其实早就死了。现在凤染,是从几百年前的朝代重生到现代的。巧的是,原主还是她的后代子孙。 凤染慢慢翻着手上的资料。翻到中间一页,她停顿下来,看了许久。 资料上附了一张照片,一个女孩,今年十八岁,名叫方念可,是原主同母异父的妹妹。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方念可才五岁。这一晃,十多年了。 霍骁看着她,说道:“这么些年,你对往事只字不提,我们都以为你忘记了。” 凤染微微敛眸,眸中掠过一丝绝然的冷芒。她将资料缓缓合起,抬眼,轻笑道:“忘?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 且不说她占了原主的身子,要替她讨回公道,担起这责任。再者,原主是她凤家子孙,她这个老祖宗又岂能善罢甘休? …… 霍骁刚离开没多久,凤染就接到了李文彦打来的电话,说君少晚上要出席一个宴会,让她跟着。 晚七点,景樾府。 凤染在别墅门口足足等了四十分钟,仍不见动静。 她掏出手机,给李文彦打了电话。却被告知,他们早已经到了会场。 十五分钟后,凤染赶到了会场。在门口被保安人员给拦了下来,原因是她没有邀请函。 “我是君时越的保镖。” “请出示身份证明。” 能证明她身份的人,已经在会场里面了。凤染只得再给李文彦打电话,却久久没有人接。 凤染有理由怀疑,她被耍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成熟的男人,会这么无聊又幼稚。 不过,她要想进去也并非难事。正想着,忽然一道声音钻入她的耳中: “妈,我能不能不去。” “爸妈为你做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听话,别任性。” “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嫁人,而且你们还让我嫁个残废……” “你懂什么?这君三少虽然是个残废,但君家可是江洲第一豪门大族,君三少又是君氏总裁。你要嫁给了他,那就是总裁夫人了。” “我才不稀罕!” “你这孩子就是年纪小目光短浅!正因为你还年轻,所以你才要嫁。君时越就是个短命鬼,最多活不过一年。况且他还是个残废,能把你怎么着?等他死了,你就可以接管他的遗产。到时你想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凤染回头看去,有两个女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且隔着一段距离,但凤染的听力天生异于常人。百米以内的声音,哪怕细若蚊鸣她都听得清楚。 听到她们提到君时越的名字,凤染不由多看两眼。 下一秒,却是冷冷勾唇。 方家的人……呵,还真巧,这么快就见面了。 宴会场上,名流政客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君时越懒得应酬,高冷疏离气场张开成无形的屏障,令那些没有太深交情或是地位不够显赫的宾客们不敢贸然上前。 “那个女人还在外面吗?” 李文彦回道:“我刚才问过门口的保安,说人已经走了。” 君三少有意晾着她,但凤染打了两次电话,便没再打了。 君时越蹙了下眉,显然对于她没得到他的旨令就敢擅自离开而不悦。 李文彦观察他的神色,迟疑了下,低声询问:“君少,要不我打电话给凤小姐……” “不必。身为保镖连这点耐性觉悟都没有,我看她还要以什么理由继续呆下来。” 话声甫落,一道娇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君先生是故意在考验我啊。” 他们不约而同循声望去,便见凤染好整以暇的倚墙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