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夏就这么一路淋着雨走回了家。 她想让雨水把她淋的清醒点,更希望能冲淡那颗对陆厉琛还保留着期盼的心。 寂静的客厅,叶小夏失神地站在沙发旁。 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YH 莫名的,叶小夏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她按下接听键,声音沙哑:“林医生,怎么了?” 林医生语气焦急:“小夏,老太太出事了,你赶快过来!” “轰——!” 窗外的雷响伴随着大脑里轰鸣好像夺去了叶小夏的意识。 叶奶奶和蔼慈祥的模样在记忆里越渐模糊,好像立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叶小夏来不及换衣服,立刻赶去了老年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着,走廊里站着平时照顾叶奶奶的护士。 见叶小夏湿漉漉的跑过来,护士眼眶又是一红:“小夏,老太太她……” “到底出了什么事?”叶小夏忍着心慌,急声问。 护士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本来老太太准备睡觉,可不知道怎么的就跑阳台去了,结果摔了一跤……” 闻言,叶小夏心一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抢救的门开了。 叶小夏立刻走上前:“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医生面露难色,沉重地摇摇头。 叶小夏瞳孔骤然一紧,双腿一软栽了下去,险被护士扶住。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老人时间不多了。” 医生的话像是针扎进她心里,刺的她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叶小夏似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她没有进去,而是打电话给父母还有叔叔婶婶。 他们明明不在同一处,可都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抢救室中弥漫着药水和血腥味,叶小夏缓缓走到手术台旁,还没去看叶奶奶的脸,那枯瘦的手中攥着的一张湿透的旧照片让她再也无法忍住眼泪。 “咚”的一声,叶小夏跪了下来:“奶奶……” 叶奶奶半睁的眼眸光亮了亮:“小夏……啊……” 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叶小夏耳畔响起,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听见叶奶奶睡觉时的梦话。 她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声音沙哑:“小夏在这儿。” 叶奶奶张着嘴,呼吸轻的好像已经消失,又好像在等着什么。 叶小夏强忍着心底的剧痛,在她耳边轻轻说:“他们都很忙,小夏陪着您。” “小夏……” 叶小夏靠在叶奶奶肩膀旁,含泪笑着:“奶奶,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的,天冷了我会记得穿厚点,热了我也不会贪凉,我不会熬夜,会按时吃饭,会给自己买好吃的……奶奶,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担心我。”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变轻,她缓缓收紧了手,似是想抓住那快要消散的温度。 叶小夏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您还记得以前给我唱的歌谣吗?现在小夏唱给您听,走的时候可不要忘记小夏……”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张旧照片上:“独木桥,独木桥,走一走,摇一摇,勇敢的小孩不害怕,大摇大摆走过桥……” 越渐哽咽的歌声回荡在抢救室里,而后慢慢随着老人合上双眼消失。 叶小夏抽噎着,浑身颤抖着继续唱:“勇敢的小孩不害怕,过桥就是温暖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