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飞机上。 “喂喂喂,快看那个小孩子,长得好漂亮好可爱呀!” “是呀是呀,好想上去rua!” “你们没发现,他旁边的女人,颜值也好高吗!” “是妈妈吧?这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正在假寐的温然听到众人的议论,长长的睫毛轻颤,饱满诱人的红唇微勾,这样的猜测她已经听到太多了。 但事实上,她身边这位粉雕玉琢,五官精致的小家伙,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是她现任丈夫……严格来说,是四年只见了一面的丈夫的孩子。 而她的孩子…… 一想到五年前那场锥心的剖腹产,温然的心脏便一阵阵的抽痛。 婴儿惨烈的啼哭声,仿佛还在耳边。 她收回神思,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 “逸君。”痛失孩子之后,幸好在那段时间遇到了司逸君,弥补了她内心的伤痛,“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司逸君五官线条坚毅,目光冷酷,穿着小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听到温然的话,他的眉眼间却露出一点点柔和的神色:“嗯。” “记得给爸比准备的礼物吗?” “在小书包里。”司逸君奶声奶气回答。 温然微微颔首,打开了公文包。 公文包里,装着的是她送给司逸君爸比的礼物——离婚协议书。 她在司家这么多年,与其说是司逸君的后妈,还不如说是保姆。 那个男人和她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对于五年前的她来说,是绝处逢生的一场救赎。 然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则是束缚。 想到这,温然白皙的手指捏紧了公文包。 不一会儿,机舱里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降临,请……” 在一阵不停的下降过程中,飞机总算是平稳,温然牵着司逸君,走出通道。 五年了! 她终于回来了! “周叔叔!”司逸君晃了晃明显心不在焉的温然的手,指着不远处一辆豪车。 豪车前,是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正好冲她的方向微微颔首。 温然收回心神,信步上前。 前来接应的周川却有些诧异,不是说……只有少爷一人吗? 他不敢多问,毕竟传说……这位夫人……是个泼妇,随时随地发脾气。 所以这几年,司总从不去夏威夷。 车上三人,各怀心事。 车子缓缓启动,温然看向窗外。 才短短几年时间,c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五花八门的广告,更是看得应接不暇。 蓦地,温然被一个广告吸引住了目光。 视频里,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芭蕾服,旋转跳跃,如同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那张脸,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的脸! ——江雪瑶!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是华夏超一线的影星了,上天似乎独独偏爱她,不仅让她在影视行业包揽各种国内大奖,在芭蕾舞领域,她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而且听说,她已经搬出来和秦思白住一起了。 估计很快就要结婚了! 这些年,她可真是过得风生水起。 温然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直到那锋利的指尖刺进她的肉里,她才恍惚回神。 “夫人,到了。” 温然恢复温和安静的模样,微微颔首,牵着司逸君下车。 眼前出现了一栋占地极广的别墅。 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种满了青葱玉竹,主栋别墅门口,已经站满了两排高大笔直的保安。 温然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 四年多没见,说不紧张,完全是自欺欺人。 而且,她这次回来,也是自作主张。 恐怕那个男人会很不高兴吧? “夫人,请。”周川带着温然进了客厅。 温然立刻便注意到墙壁上的一幅画,那幅画,是新晋画家艾薇儿的作品,这位画家集结了现代、近现代,狂野派、山水派……十几种画法,创作了超长画作《龙图》。 这作品一经出世,就引起了轰动。 只不过,这名画家很快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踪迹。 没想到,这幅价值千亿的《龙图》竟然是被他拍下了。 温然的目光扫过价值不菲的家具,心中瞬间了然。 估计这幅图,对那个男人来说,不过只是身份的象征。 “司总。” 楼上,忽然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无形之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温然的心脏猛地被攥紧,目光落在楼梯处。 率先出现的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紧接着,是裁剪得体的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大腿。 直到那沉沉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温然才终于看清男人的长相。 五年过去,他精致薄削的面容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越发的凌厉。 如刀裁剪过的双鬓,深邃点墨般的眸子,高耸入云的鼻,勾勒出完美的颜值。 纵使温然对他无感,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是世间极品。 “你怎么回来了?”男人开口,薄唇轻抿,隐隐有着不悦。 温然安安静静一笑,让前来的佣人先把司逸君带下去洗脸,才从公文包里抽出离婚协议书。 “我是来和你离婚的,司樾廷。” 少女嗓音毫无波动,平静的似乎在陈述晚餐的食物清单。 周川吓得呼吸一滞。 他想过千万次司总会和这位夫人离婚,但是没想到,主动提出来的竟然是……温然? 司樾廷如刀锋般的眉微微扬起:“你说什么?” 温然眸子依旧淡然:“这五年,多谢你的照顾。但是现在,逸君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再需要输血,我待在司家,毫无作用。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