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梨却什么都没说,她接过了花说道:“谢谢,吃饭吧。” 看着女人寡淡如水的模样,霍擎枭皱了皱眉,可想着今天的日子,到底是忍了忍。 长方形的西式餐桌上,两人对立而坐,闪烁的烛光把霍擎枭冷峻的脸衬得带了几分温情。 鹿星梨将心底的难受压了下去,开口问道:“今天公司忙吗?” 鹿星梨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瞬间,她心里空了一块。 以前的他们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霍擎枭回到家,总会眉眼生动的拣着有趣的事说给她听,整个家里鲜活温暖。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于霍擎枭的生活,对于这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一切,她已经一无所知。 以至于除了刚才那干巴巴的一句,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共同话题。 鹿星梨沉默下去,霍擎枭看了她一眼,眼里跳动着烛火的光,更深处却有了点不耐烦的意思。 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餐厅里只剩下刀叉落在盘子上的声音。 入了夜,霍擎枭便早早的上床睡了过去。 鹿星梨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多日未归的男人. 空调似乎太低,让她手心发凉。 她睡上床,朝着霍擎枭靠了靠,握住了他的手,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丝暖意。 可下一秒,霍擎枭便转身抽出了手,不耐厌烦至极:“做什么?热死了。” 鹿星梨的手心一空,心却瞬间凉到底。 霍擎枭,是你曾说哪怕七老八十,也要这么牵着我睡觉……现在,你全忘了吗? 男人平稳的呼吸传来,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可中间空出的一道沟壑,好似隔了一条星河。 床头的灯依旧明亮,这一夜,她数着头顶的‘星星’,不曾入眠。 次日,霍擎枭醒得很早,他没怎么在意鹿星梨,洗漱完就径直走了。 鹿星梨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车离开庄园。 这一早,两人又是一句话都没说。 半下午,鹿星梨正陪多多在院子玩球,下人通报:“太太,何小姐到访。” 何婵?她来做什么? 鹿星梨心底一沉,让人把她带进来。 客厅。 鹿星梨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婵真人,她穿着一身红裙,浓妆妖艳至极。 是个美女,难怪那人会对她上了心。 这么想着,鹿星梨胃里却泛起一阵冰凉的恶心感。 自欺欺人了这么久,当何婵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悲哀。 她轻轻问道:“何小姐有事?” 何婵打量着霍家豪奢的装潢,看着鹿星梨的眼里满是嫉妒。 听到鹿星梨的问话,她冷哼一声,像个主人一样做在沙发的主坐上,笑的嚣张:“你上次不是说跟我打麻将么,我今天就来了,怎么,夏小姐不欢迎?” 一句称呼,是摆在明面上的挑衅。 鹿星梨面无表情,静静地道:“何小姐做这种事,竟也能做出优越感。” 多多感觉到她的戒备和怒意,尾巴慢慢竖了起来。 何婵脸色变了变,从包里拿出一条暗蓝色的领带,声音做作娇嗲无比:“这是枭哥前天落下的东西,忘了带走,我就给他送过来了。” 鹿星梨一眼认出,这是她两个月前,精挑细选着送给霍擎枭的礼物。 她放在身侧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 何婵看她这幅样子,得意一笑,将领带往鹿星梨脸上像扔垃圾般狠狠一丢,发出“啪”的一声! 鹿星梨一时都懵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汪”的一声。 多多龇着牙就冲何婵冲了过去! 一只大狗凶神恶煞的追逐,让何婵狼狈逃窜不已,她大骂:“鹿星梨,你还不管好这只畜生!” 骂完,她竟慌得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鹿星梨本来愤怒不已,见何婵变成这副模样,只好压抑怒气,冷冷吩咐赶来的下人:“送何小姐去医院。” 下人驾着大骂着不肯罢休的何婵就走了。 鹿星梨转身看着垂着尾巴不敢看她的多多,鼻尖一酸。 她蹲下身来抱住它,轻轻的道:“多多不怕,不怪多多。” 走回客厅,鹿星梨捡起领带,心中的酸楚蓦然翻涌。 她自嘲的笑了笑,将领带丢进了垃圾桶。 不被珍惜的东西,不要也罢。 鹿星梨靠着多多,汲取着唯一的一丝暖意。 夜幕渐沉,餐桌上摆上了晚餐。 鹿星梨看着对面空空的座椅,不想拿起筷子。 今天的晚餐,又是她一个人。 而霍擎枭,竟连一个消息也不发给她了。 黑冷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鹿星梨眼眸一亮,她拿起手机,却发现电话竟是医院打来的。 她心底一沉,接通电话。 “夏小姐,您母亲病危,请马上赶来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