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因赵无涯的话而僵住,连上茶的丫鬟也小心翼翼起来。 赵陆离指尖摩挲着杯沿:“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无涯看着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狭眸微眯。 虽然赵陆离是太子,但因为眼瞎所以朝内外另立太子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而另一个不二人选便是自己。 赵无涯目光渐暗,说他不想坐上的那个位置是假的,但现在自己却莫名的更在乎关素衣是不是像关采薇说的那样在太子府。 “王弟与关素衣和离不久,太子可要懂得避嫌。”赵无涯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听了这话,赵陆离淡笑:“五弟既知道自己已与她和离,又为何来本宫这儿要人?” 闻言,赵无涯眸光一沉。 “本宫素闻她医术精湛,不过是请她来给本宫治眼睛,若五弟觉得不妥,大可与父皇说。” 赵陆离抿了口茶,丝毫不在意赵无涯此刻因怒意而越发沉重的呼吸。 赵无涯紧绷着脸,压下心头的火后倏然起身大步离去。 转身间,他凌厉的眼神扫了一遍周遭。 至少他真的确认了关素衣就在太子府。 袖中的手紧紧攥起,赵无涯脸色越发难看,眼底更是一片复杂。 关素衣曾为了他的双腿劳心劳力,难不成现在要将满心赤诚交付给赵陆离吗? 赵无涯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赵陆离,眼尾漫上一层狠厉。 后院。 梅朵将热了一遍的药端来给关素衣,见她喝完后忙递了个蜜饯儿给她。 “姑娘,奴婢刚刚听石璟说……”梅朵欲言又止。 关素衣含着蜜饯儿疑惑地看着她:“说什么?” “说刚刚秦王来过。” 关素衣一愣,忽觉嘴里的甜味变成了苦酸涩,连同背后才愈合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来干什么?” 两人本就不合,朝内外又传太子之位将另择,赵无涯这个时候来,显然没安好心。 然而梅朵却摇摇头:“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秦王没多久就走了。”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梅朵立刻跑去开门,见是石璟,她立刻皱起了眉:“干什么啊?” 刚刚还说带她去吃杏仁酥,结果是把她拉去厨房给他做面条。 石璟看梅朵满脸不高兴,只觉好笑,将手里的一块杏仁酥直接塞进她嘴里:“殿下叫姑娘过去。” 突如其来的甜味让梅朵愣了一下,而后瞪了眼石璟后便转身去寻关素衣。 书房。 仍旧是淡淡的檀香味,关素衣的心好似都随之放松了下来。 她朝榻上望去,见赵陆离盘腿而坐,正如往日那般捏着黑子对着棋盘沉思。 “坐吧。” 关素衣走了过去,没了起初的拘谨,反倒大方了些。 “殿下有何事?”她问道。 赵陆离放下黑子,准确无误地端起茶抿了一口:“方才赵无涯来过,你可知?” 闻言,关素衣眼神一暗:“知道。” “他让本宫把你交给他。”赵陆离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将赵无涯的话说了出来。 关素衣冷笑:“避嫌,他也知道避嫌二字。” 赵陆离放下杯子:“本宫年后要去平远城巡边,你与本宫同行。” 听到“平远城”三字,关素衣心一空。 那是她爹战死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