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几步上前一脚将重阳踢开,冷笑道:丢到乱葬岗。 不要! 宁婉想去拉他,又被抓住。 重阳只来得及说出顾锦之,你会后悔终生的,便没了知觉,如同垃圾一般被抬走,血一路蔓延。 宁婉狠狠咬住顾锦之抓住自己的手,被他一巴掌扇开倒地。 心疼了?没把你休了游街示众,是本座还要脸面。 宁婉脸色灰败,她无声惨笑:顾锦之,休了我吧。 顾锦之心头的无名火越少越盛,面上越来越冷。 背叛了本座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如何?也杀了我? 顾锦之冷笑:好让你和他去下面做对鬼夫妻?休想。 宁婉苍白的唇微微上扬,不想解释。 解释在此刻,也没了意义。 宁婉,你就老死在这落英苑吧。 说完,顾锦之就带着钟沛儿,扬长而去。 宁婉笑了,笑出了眼泪,老死?她哪有这样的好命? 可就算她身子寒气够重,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冉府。 摇摇晃晃起身,回到屋内,宁婉翻出自己珍藏的嫁衣。 当年顾锦之给她的婚礼,只是随便拜了天地,嫁衣都没让她穿上。 现在宁婉懂了,这件嫁衣,注定不是为顾锦之穿的。 惊鸿轩。 顾锦之不知道怎么了,从离开落英苑开始,心里就不踏实,莫名不安。 他蹙眉,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那女人安分吗? 须臾,锦衣卫回报:大人,苏夫人不见了! 深夜,望月台。 宁婉抱着自己给重阳做的简陋牌位,手脚僵滞着爬到最上面。 嫁衣下,是薄如纸的枯瘦身子,夜风拂来,似乎血液都要冻住,不再流动。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宁婉的穿着和举动,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月台下聚集。 喂,你这新娘子是要跳楼?被夫君抛弃了? 夫君死了吧?你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个牌位! 那这是殉情了? 顾锦之赶到,听到这些议论,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锦衣卫们气势汹汹上前,围观民众顿时做鸟兽散。 宁婉俯瞰着台下,看到顾锦之沉着脸大步迈上台阶,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顾锦之很快上来,咬牙道:闹够了吗? 你没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吧?宁婉抚着牌位,不答反问。 顾锦之瞳孔狠狠一缩,看清她抚摸着的夫君重阳之灵位,恨不得抽刀把那块木头劈个粉碎。 下来,别闹了。 宁婉渐渐退到望月台边缘,如血嫁衣被夜风吹起,浓艳妆容在夜色下,有种别样的凄美。 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五年?她说什么五年? 顾锦之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这痛意,陌生得令他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