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谈宴西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周弥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周弥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谈宴西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周弥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谈宴西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周弥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谈宴西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周弥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谈宴西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周弥,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周弥重重地甩了谈宴西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谈宴西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周弥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谈宴西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周弥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周弥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谈宴西粗暴的吻落到了周弥的耳垂、颈部。 周弥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谈宴西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周弥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谈宴西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周弥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谈宴西。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周弥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谈宴西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谈宴西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周弥走到谈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谈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周弥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谈宴西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周弥一边收拾谈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弥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周弥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谈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