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心底涌上一抹无边的荒唐。 前几天收到傅云霆结婚请柬时,她还误以为他找了个与自己相似的替身。 现在看来,她又凭什么那样认为? 种种真相摆在眼前,都是刺目的存在。 安晴转身朝自己的诊室走去,眼眶涩红。 “哗啦一 她拧开水龙头冲刷着脸,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凉水刺骨大脑却依旧昏沉。 过往和傅云霆在一起的每一幅画面,-帧帧在脑海中浮现。 曾经的每一-次感动,现在回忆起来都是讽刺。 不管是最初的雨下撑伞,还是往后的早安晚安,每一幕都成了扎在安晴心头的刺。 痛,不言而喻。 ”叩叩叩”诊室外传来敲门声。 傅云霆走了进来,看着正拿毛巾擦脸的安晴,眸光涌动。 “刚才谢谢你。”他沉声道。 安晴攥紧毛巾,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除了这几个字,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当曾经的美好成了鲜血淋漓的存在,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傅云霆看着她,眉眼闪过一抹复杂。 “你想听什么。 安晴顿了顿,一字顿道:“艾琴。” 傅云霆微怔,随即沉默着没有说话。 狭小的诊室,气氛骤然压抑。 “.... 傅云霆正要说话,诊室外面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安医生,又来了急诊病人!” 安晴微顿,立即起身整理好身上的白大褂。 身为医生,她知道孰轻孰重。 临到傅云霆身侧,她哑声道:“记住,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忙完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值班护士告诉安晴,傅云霆带着艾琴转院回了省医院。 安晴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 走了也好,至少不会让她看一-次伤次。 往后的日子,安晴继续忙碌工作。 这天,妇科医生张雯来找她。 你妈的情况一定要住院治疗,不然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张雯凝重的口吻,让安晴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知道母亲情况不容乐观,但没料到会这般严峻。 来不及更多思索,安晴匆匆收拾了一番家里,专门整理出来一个小房间给安子晏做画室。 随即她给母亲打电话说出自己的安排:”你现在收拾东西,我马上来接你们。 “可是,妈担心你......”安母还是有所顾忌。 “我会照顾好他。”安晴沉声道。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是承诺,也是责任。 安晴坐车赶回县城,将安母和安子晏带了回家。 莱茵小区。 安子晏一开始紧紧依偎在安母身侧,像受惊的小猫。 但他在看到客厅墙壁上贴着很多他们母子姐弟三人的合影,尤其是小小画室内满是他的亲笔画 看到安子晏对新环境并不排斥,安母悬着的心也逐渐放松。 安晴给安子晏准备好电话手表后,立即带着母亲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换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安母这些天强撑的坚强微微决堤。 她拉着安晴的手, 两眼泛泪:“小晴,妈对不起你。 安晴身体一僵,眸底的情绪微微起伏。 这句话,她等了十三年。 曾经她在心底怨过恨过,为何当年母亲离婚后,要把她丢给家暴的父亲。 “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安晴哑声开口,蜷紧了手。 横隔心底多年的伤痛,始终是她跨不过的一道坎。 “当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