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却因为扯动腿上的伤口,又摔到了地上,白色的连衣裙沾满了泥土。 紧紧咬住牙,夏娆强忍疼痛,缓慢却十分坚定的爬向到手机掉落的地方。 膝盖带过两缕鲜血,雨水刷过,混成一滩。 她却感觉不到疼一般,抱住手机,打给叶骁…… “嘟!”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夏娆指尖一颤。 但她没有放弃,坚持不懈地打了一个又一个…… 终于,在打了第十六次时,电话通了。 夏娆心中一喜,急切地开口:“叶骁,你先不要挂电话,你听我说,我没有推姐姐,当时……“ “想解释?也不是不可以。”电话那边,叶骁的声音冷冷传来。 夏娆屏住呼吸,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声音直接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那你从墓园三跪九叩过来,我心情好了,或许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嘭,手机掉落,夏娆低头勾起自嘲的笑。 这里到叶家,开车就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她要跪到什么时候。 怕是要双腿废掉,鲜血淋漓。 心痛,痛到喘不过气,夏娆捏紧掌心。 “一、二、三“,夏娆走了三步,还没有来得及继续下一步,便被身后的保镖踢跪在地上,夏娆咬着牙,忍者剧痛,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 膝盖上原来的血已经干涸,凝成黑色,新鲜的血液流出,继续重复上面的过程。 裙子紧紧粘在上面,夏娆每走一步,伤口扯动一次,痛到窒息。 夏娆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尽力将脊背挺得笔直,即使膝盖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 一夜过去,倾盆大雨已变成蒙蒙细雨,夏娆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额头已被磕破,夏娆摇摇晃晃的走到叶家别墅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拍响铁门。 “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铁门被打开。 闻管家开门,看到夏娆的样子,眼中闪过嫌恶:”太太,先生不想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夏娆颤抖地裹着身上的衣服,毫无血色的嘴张了张,嗓音沙哑,却透着坚定:“我要见他,闻叔,我要见他,摄像头,你帮我跟他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管家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厌恶地开口,“夏小姐,先生说了,你要想见他,除非你也被车撞死。“ 夏娆心口传来一阵剧痛,身体摇晃的愈发厉害。 原来,他这么想自己死…… 哇一声,她吐出一口血。 别墅顶楼 矜贵优雅的男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眼底一片阴霾。 “少爷,夏小姐已经走了。” 叶骁视线冷漠地看向别墅外,骨节分明的手拿过手机:“许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可以送到夏宅了。“ “闻管家,“阴鸷的声音再度响起,”告诉夏家,如果再跟夏娆有任何关系,尧城就再没有夏家。“ “还有,通知警察,有人犯了故意谋害罪,是不是应该被抓起来呢?“男人低低的笑起来,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至少三年吧,闻管家,你说是吗?” 管家猛地抬起了头:“少爷?您……“ 然而在触及叶骁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后,低头闭上了嘴。 “怎么?“叶骁转过头,看着那抹消失在转角的白色身影,冰冷的声音低低响起,”杀人偿命,我念在她照顾我两年,才没要了她的命,难道,夏夏的命就不是命吗?“ 管家满头冷汗,急忙应是:“少爷您说得对,我现在就去办。“ 夏娆一瘸一拐的回到夏家,还没到门口,迎面走来了许律师,随即而来的是一份纸张泛黄的离婚协议书。 这是蓄谋已久? 心痛到麻木。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动了离婚的念头。还未多想,许律师公式化的声音响起:“两年前,我的委托人已经起草了这份离婚协议书,请您赶紧签字,我还要向我的委托人回复。” 门口夏宅的管家已经站了许久,拦住了欲要进门的夏娆,厌恶的转达了叶骁的话,看着夏娆的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鄙夷。 夏娆觉得她就像置身于冰窖之中,连牙齿都在打颤,她抱紧自己,想要蹲下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蜷缩起来。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夏小姐,有人告你故意谋杀夏若兰小姐,请你跟我们走。” 监狱门口,夏娆见到了叶骁,她几乎用尽全力挣脱了一左一右押着她的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