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川拿起来,好好的打火机都掉漆了,枪管处还瘪了一块,看来没少被虐待。 “二十块钱从一个小孩那里买的,怎么样,做得像不像?” 褚南谣牙都要磨碎了:“你就是用这个吓我的?” “手上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就用这个了。”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我晕,褚南谣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想杀人的冲动”了。她深吸一口气,牢记自己是社会主义好青年,绝对不做对不起社会主义接班人身份的事情。好不容易压下心里蹿起的火,她把碗往后一推,双手叠在膝盖上,认真地盯着他。 “你吃了我的饭,喝了我的水,我还救了你的命。既然都是中国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听过吧?” 江北川点头。 “你挟持我的事暂且不提,但是,话都说到这里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交个底?” “你想知道什么?” “姓名?” “江北川。”许久不同别人提起这个名字,江北川自己都觉得生涩,“江水的江,南北的北,山川的川。” “年龄?” “二十九。” “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褚南谣眉眼一冷,说,“你别想着骗我,你这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我看得来。你敢骗我,我现在就把你送去警察局。” 褚南谣生得娇娆,皮肤白嫩得像雪团似的,眼睛是水汪汪的杏眼,眼角处微微上挑,眉毛一挑,就多了几分娇媚,笑起来菱形的嘴唇弯弯,是能唤醒人骨子里的酥软的甜意。只是,她不是娇软的性子,眉眼间总有几分英气,就像此刻,冷起脸来,真有几分唬人。 江北川却觉得她这副模样格外招人喜欢,跟奓毛的兔子似的,让人想捋一把。 “好好说话,别瞪眼,瞧瞧,都不漂亮了。”他咧嘴,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呢,是做宝石掮客的。 “听起来洋气,干的活很简单,就是哪里有人想出售宝石了,不想走明路子,就由我们这样的人私底下联系买家,然后交易成功,我们再收取佣金。三个月前有个新主顾联系我,说想买一颗黄钻,我费了不少力气联系到卖主,到马拉喀什来交易。运气不好,让人下了套把钻石骗走了。卖主以为是我和买家商量好的,打发了手底下的人来要我的命。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医院不敢去,刚巧撞到你提了个医药箱,不拦你拦谁?” 褚南谣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意思,敢情还是我的错?” 江北川:“当然不是,都是我的错。” 褚南谣站起来,一边收拾碗碟,一边说?:“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但是,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第一时间把你交给警察。” “放心吧,就冲着你给我饭吃、给我水喝,救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再骗你。”他把她说的话还给她。 褚南谣不理他,径自收拾着东西,快要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欸,你叫什么?” 褚南谣头也不回:“褚南谣。” “怎么写?” “衣者褚,南北的南,歌谣的谣。” “褚南谣……”江北川慢慢地念了一遍,半晌,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 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褚南谣累了一天,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冲洗完毕,她换上了宽大的T恤,下身是一条运动短裤。如果不是家里有个不速之客,她这个时候更喜欢穿睡裙。 她现在住的房子,二楼是起居室,浴室自然也在二楼。江北川躺在靠北墙的床上,眼皮一抬,就看到了刚从浴室出来的褚南谣。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氤氲的热水冲洗后,红了脸颊,衬得皮肤更是白得透明,眼睛都像蒙了一层水汽,十分勾人。她上身宽大的T恤掩盖了曲线,再往下看,江北川鼻血差点喷出来。要命了,两条大长腿,又白又细,跟雪似的,让人想入非非。 这姑娘,穿成这样在屋子里晃,是有多不把他当男人? 褚南谣压根就没注意他的心理活动,自顾自地吹干了头发,然后去楼下,哼哧哼哧地拖上来一张军用床。 当初决定暂时租住这套房子的时候,看到一楼角落里的军用床,她还和威廉姆说,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个。她现在明白了,这军用床就是给她准备的。 她把卧室中间的桌子和椅子往里边推了推,把军用床展开,又从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两床毛毯,一床铺在床上,另一床准备盖在身上。 她弓着脊背忙碌,衣服不可避免地被往上拉扯了一些,细白的腿露得更多,也更诱惑人。江北川费了老大劲才把视线移开,开口:“你要在这里睡?” 言外之意,是你要和我在同一间房间睡?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你要和我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