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栽入火海,被火烧伤后,白云锦连发了三日的高烧。 半梦半醒时。 有人一直帮她替换着额上滚烫的纱布。 在她耳边轻声道:“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 还有滚烫的水滴砸在面上,滑入口中,味道咸咸的。 第四日,白云锦醒了,想看看哪个好心人这么心疼她,心疼的都哭了。 入眼。 是一袭出尘的白衣。 显得楼子轩那双哭红的眼,更红了。 她躺在床上,视线又往四周看了看,他不在。 白云锦不死心,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让自己的视野更开拓一些。 楼子轩一把按住她,道:“死心吧,他不在。” 白云锦安慰自己,“这几日,寡人病了没上朝,他代为主持朝政,是不是很忙。” 楼子轩叹出一口气,满是无奈,他道:“云锦,一个人即便再忙,心爱的人病了,他定然会守在床边,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一直都守在苏容华的身边,你可明白?” 她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期待归期待。 心疼归心疼。 爱又归爱! 她扯出一抹笑,假装自己还能坚强,“那日火势挺大的,他……他有受伤吗?” “啪——” 楼子轩拿在手中,准备递给白云锦的一碗药,全撒了。 因为他把碗给捏碎了。 气的! 他瞥了一眼白云锦额头上的纱布,又恼,又心疼,“陛下不用担心,摄政王好着呢,一根毫毛都没伤着,倒是你……”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知道自己伤到哪了吗?” 她恍惚了一下。 随后,她坐在铜镜前。 一圈一圈拿下缠在额头上的纱布。 最后一圈纱布拿下时。 她看见右额处的那道烧伤痕迹。 很突兀,很丑! 她毁容了。 却没有想象中难过。 毕竟,她爱的人,从不认真看她。 白云锦打趣自己,“万幸,没伤到眼睛,否则就看不见墨成归了。” 楼子轩全当她在逞强。 女为悦己者容,她爱着墨成归,自然想要在他面前展现最美的一面。 亦如他,平日邋里邋遢,铠甲披身,每次来见她时,总会细心挑上一件出尘的白衣,惹她多看一眼。 楼子轩伸手,从身后环住她,温柔道:“云锦,收手好吗?这世上总有能替代墨成归的男人,十二面首不行,我再给你找,总能找到你满意的,你就放过你自己。” “那你呢?你又何时放过自己?” 她并不是要楼子轩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告诉他—— 墨成归是她的执着。 亦是她的孽。 而她又何尝不是他的。 楼子轩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自嘲一般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 被墨成归伤的这五年。 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因为,她想要试图从墨成归的身上找到,他爱她,哪怕一定点的痕迹。 结果墨成归对她只有嫌弃! 而她倒是从楼子轩的身上,找到了他爱她的痕迹! 白云锦转过身子,带笑的眼睛看向楼子轩,道:“表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吧,该娶妻了,寡人瞧着尚书家的千金不错。” 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 为何此时才说开。 楼子轩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在交代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