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隐隐有些作痛。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折磨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总那么难受! 可父皇说的对,他是未来的储君,不能有感情更不能有弱点,一旦出现珍视之物,就必须亲手毁之! 淡漠地扫了顾慕白一眼,顾瑾舟冷声道:“禹王私通贱奴,意图搅乱皇室血统,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顾瑾舟,你一意孤行、好恶不分,你会得到报应的!”哪怕被侍卫架走,可顾慕白始终在恶狠狠地骂他。 “那孤倒要等着看这报应何时会来!”顾瑾舟自是不屑,他安然坐于红木椅上,把玩着裘衣上的带子,冷眸微挑,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用刑!” 话音刚一落下,宫人便持起木棍,势若万钧地打向江初尧的腹部。 江初尧染满血腥的瘦弱身体狠狠弹了一下,脸上血气尽失,化作她身下的血水,沿着双腿流下。 她痛到冷汗直冒,痛到痉挛抽搐,痛到手指根根抠进木凳之中,可她依旧紧咬牙关,绝不痛呼出声。 那双眸子里,是倔强,是不屈,更是无边无际的恨。 木棍接连不断地落下。 江初尧气若游丝,身下那一大滩鲜血,在烛光印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她放弃呼吸,感觉意识在一点点剥离,浑身上下也越来越冷。 终于要死了…… 父亲! 母亲! 还有她那不幸的孩子! 黄泉路上走慢一些,她随后就到…… “住手!谁让你们把人打死了?”他凉薄暴戾的声音犹在耳畔,可她已无心再听,她闭上眼帘,手腕重重的摔在了凳下。 见她一下没了动静,顾瑾舟的心似被人剜去了一块,空荡荡的,钻心的疼。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一跃飞身至老虎凳前,倾身抱起浑身是血的江初尧,眸中闪耀着嗜血的光。 逆光下,他俊脸如刀,恨不得将面前那俩人生生撕碎,“砍断他们的双臂,拿去喂狗!” 太医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寒风中,顾瑾舟一身红色裘衣,满身都是戾气的站在门槛上,冷风灌进,吹动他的衣摆,他眸光冷凝,“给孤救她,救不活的话孤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都陪葬!” 蒋太医匆匆上前,探了下她的鼻息,尚存一息,还可救。他偷偷松了口气,让手底下的医官把浑身是血的江初尧抱到了塌上。 顾瑾舟一直守在旁边,他紧攥双拳,关节处“咯咯”作响。 心内,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破裂。 他难受的快要窒息,却不愿挪动半步。 一个时辰后,蒋太医拔掉了所有的银针,长叹一口气,道:“这姑娘倒是命大,伤成这样了还能熬过去,只是她如今失了孩子,气血两亏,还需好好调养,否则仍有生命危险。” 看着塌上那张毫无血气的脸,顾瑾舟面色难看,他捂住快要炸开的胸口,薄唇轻启,“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她的命!” 说完,不看榻上的江初尧一眼,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