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毒,发作了。 下一刻,凌厉铁鞭带着疾风而来。 你攀附他人的时候可有后悔? 一鞭卷来,擦过脸颊,她滚倒在地,颊上鲜血迸溅,疼得双肩直颤。 生下这孽种的时候可有后悔? 又是一鞭落下,他始终酷戾,面无神色,紧握的手青筋暴起。 她口角血丝鲜红,紧紧抱住双臂,好似这般就可以保护自己。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你说过,世人疑我,独独你不会。 你明明说过的 她双目无神,喉咙干涩得有如吞了热炭,喃喃着。 一鞭、一鞭、又一鞭,她痛得几乎昏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痛呢,比那次给他换血,还要难以忍受,她几次昏死过去,又被生生冻醒。 寒彻的天,她衣不蔽体,嘴唇青紫,默默地期盼着,嘉儿不要醒来,千万不要醒来。 拼了命,让自己去想江南的花,想江南的水,想那个穿着红衣,许诺自己一生一世的少年,心里的痛才不至于把人绞碎。 雪花翻飞,把整个夜整个相府染成一片苍茫,远处有些灯光,却破不穿这一片霜寒。 泪光模糊中,她凝向他。 两双眼睛纠缠在一处,他瞟向她满身的血,狭长的眸里有袭云淡风轻的意味。 若是无情,怎会如此憎恨? 若是有情,这样的眼神过于冷漠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有后悔? 我不悔!她嘶哑地说,一口血涌上了咽喉,死死含住。 一声哭腔猝然划破夜空。 娘嘉儿不知何时醒了,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拔足狂奔,冲她奔来。 脚下被石块一绊,他跌跌撞撞了几步,差点摔倒在雪地之中。 白汐肝胆欲碎,身体里的力气流失殆尽,连手指也动弹不得,嘶声痛呼:嘉儿,别过来 却见温知砚不管不顾,高高扬起鞭子,顷刻间就要落在嘉儿的身上,白汐一颗心撕扯成碎: 不要 忽地有人急声大叫:相爷,不好了,公主晕倒了! 温知砚面色微变,捏紧鞭子,冷瞥这对相拥而泣的母子一眼,甩了袖,转身疾步而去。 那个他爱的女子,终究是重过一切。 白汐脑袋晕眩,腹痛如绞,下身湿腻得可怕,她不敢去看,只怕看一眼就会晕倒。 李管家想要将她搀进房中,却不知该怎么下手。 她浑身的伤,碰到哪一处必定都是剧痛难忍,只好唤来好几个奴婢帮扶着,才将浑身是血的白汐抬进房中。 蓦地一人惊呼出声:夫人,您竟身怀有孕,为何不告诉相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