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眼前两张如出一辙的震惊脸,李君墨这才发现自己不慎说出了内心想法。 这些天没她躺在身畔,他压根就睡不着,再软再香的帛枕,也无法助涨他半分睡意,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才来到姜府寻她。 轻咳一声,李君墨幽幽改口:“孤来接你回国子监学习。” 姜衡不敢深究,转脸看向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殿下,今日休沐。” 见她一脸抗拒,李君墨知她不愿,心里虽愠怒,却也舍不得拿她如何,遂转脸看向姜骞。 他也不说话,就冷冷看着他。 上位者的气势强压下来,姜骞膝盖发软,脸上亦流出冷汗。 姜衡见不得父亲这样,当即服软:“好好好,我跟你回国子监。” 李君墨满意了,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直把姜骞看得两眼发直,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女儿给抢回来。 可欺君之罪,得诛九族,已然踏错一步,就只能步步错下去。只盼着素来机敏的女儿,能避过此劫。 然而,该来的劫数,姜衡又哪里逃得过? 轿帘落下的瞬间,李君墨倏而翻脸,自怀中掏出一块编着络子的圆形玉佩:“阿钰,这块玉佩,你可识得?” 姜衡心口一跳,立刻抬手去抢:“这是我的。” 这玉佩,是她在抓周时选中的东西,母亲找人在玉佩背面刻了她的名字,虽被络子挡去一半,可若他将络子移开……她小命不保矣! “这是孤在群芳阁里捡到的东西,你去那腌臜地做什么?” 他该不会,发现她曾偷窥他沐浴?不不不,若真如此,他必然不会如此平静……姜衡到底心虚,只恨不得跪下高呼殿下饶命。 正绞尽脑汁地想要狡辩,却听李君墨道:“你好奇,那事儿?” 那事?姜衡红了脸,苦于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点头承认。 李君墨眸光微亮。 原以为她尚不谙世事,倒不想也开了窍,尤其经过昨夜之事,他已彻底正视自己心意……他抬手从迎枕下摸出一本书册:“不拘你想知道什么,孤都可以教你,往后不要再去青楼,明白了吗?” 姜衡夺回玉佩,贴身藏好,乖巧点头。 瞧见那般香艳的画面,她哪里还敢去青楼,只恨不得把青楼一把火烧掉才好呢! “你看看。”李君墨把书册塞到姜衡手中。 这是本名叫《春日秘夜图》的书,像是杂史游记,姜衡颇感兴趣,不过甫一打开,她的脸颊当即爆红。 这竟是一本图册,而且是带画面的图册。 雪白的宣纸上,两个男人上下交叠,桃花开得旖旎,纷纷扬扬,落在关键部位,半遮不掩,姜衡“啪”地把书给扔了出去。 “这,这……。” 原来男子,跟男子也能这样做? 李君墨俯身把书捡起,眸光幽暗地问她:“阿钰可觉得恶心?” 姜衡咬唇,神色纠结。 昨日马跃才拉她逛青楼,今日太子殿下邀她看春宫画册,怎么男子之间的交流,竟开放至此? 那么,她应当觉得恶心,还是不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