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知言说话的护士,看到新闻,脸色大变。 “这不是我们医院的车吗?”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陈知言朝医院外跑去,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张。 陈知言上车后,油门到底,直接开往海市。 …… 另一边。 江恋和同事们为更快到达海市,改乘航班,先一步到达灾区救治现场。 这里房子全部倒塌,救灾人员争分夺秒在废墟中探索。 不断有人被救出,但还有人生死不明。 江恋和所有人马不停蹄加入救治伤员的队伍中。 一些伤势较重立马安排车去往最近医院,伤势较轻的先安顿在临时搭建的治疗棚中。 从天光将亮一直到月上梢头,一刻没有停歇。 深夜,另一批医务人员前来换岗。 江恋将临时病历本交过去,细细告诉了病人的情况,最后又叮嘱:“有不清楚的随时来问我。” 护士点头,看着江恋通红的眼眶:“辛苦了。” 回到临时搭建的休息室。 江恋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陈知言给她打了很多电话。 她心里轻颤,手指一直停留在回拨键上,多次想按下去,最后还是放下了。 她怕听到陈知言的声音后,又舍不得放他离开。 走出休息室,周围一片寂静。 江恋仰头看着漫天星辰,眼底布满了水雾。 后半夜她基本没怎么睡,一听到远处传来动静,立马跑过去帮忙。 现在也就只有忙碌才能让她忘却心中所念。 次日,天空下起了雨。 这无疑增加了救援的难度,江恋照看着治疗棚中的病人,记录着每次变化。 处理完所有的事后,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上面沾满了污泥和血液,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等交班的时候,江恋才有时间处理刚刚被岩石擦伤的手臂。 拿棉签涂碘伏的时候,受伤的手又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江恋眼底的神色逐渐暗了下来。 她处理好伤口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顿住,视线直直的看着站在前面一身白大褂,脸色清冷的陈知言。 回过神,她立马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正想问陈知言,他怎么来了,只是喉中像被哽住一样,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陈知言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淡声说:“我自愿过来救灾。” 说完,跨步从江恋身边离开。 无人发现,陈知言离开时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 …… 都知道陈知言有洁癖,但这次,江恋却见到他不嫌累不嫌脏,全心全力救治每一个人。 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此刻虽然满是污渍,但却最有温度。 江恋一直都知道陈知言不是冷漠的人,她还记得高中时期,她问陈知言梦想是什么。 陈知言回:“想所有人都健康。”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应该很温暖才对。 这一天,在救治病人中飞逝而过。 休息吃饭时。 等其他人走后,江恋坐在陈知言对面,低声问:“协议书,你看见了吗?” 陈知言闻言,眸色深了深。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说。” 江恋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陈知言会爽快同意,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又想起昨晚还一直发生的余震,忍不住说:“这里还是很危险,你先回栖烟市吧。” 陈知言抬眸,目色冰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觉得我贪生怕死吗?” 江恋看着他,嘴唇微动,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几天过去。 灾区的病人陆续被转移到附近医院。 江恋一行人也被安排到此地华海医院救助。 到了市内后,他们先被安排在一个酒店内暂时休整。 江恋和陈知言被江父安排住在了一间房。 晚上。 房间内只有一张双人床。 江恋看着坐在椅子上看病例的陈知言,小声说:“你如果介意,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住。” 陈知言清冷的眸子看向她:“现在所有地方都住满了,你去哪儿?” 江恋回答不出。 陈知言不再看她,收拾好手里的病例,然后拿了床被子。 “我睡地上。” 江恋闻言,站在原地,喉咙哽了哽没有说话。 这夜,她躺在床上,彻夜不眠。 天色微亮时才稍稍寐了一会儿,迷糊间她听到陈知言收拾好出门的动静。 脑中瞬间清醒。 她疲惫地睁开眼,心里明白陈知言是担心被其他同事看到。 过半个小时后,江恋才起来收拾,去吃早餐。 刚餐桌,她听到一个小护士低声和旁边人讨论:“叶澜秋过来赈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