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按下。 秦南汐起身。 秦知念不解。 她转向秦知念的方向,道:“我出去等等他吧。” 这是她最后一次等他了。 秦知念低头掉下眼泪,忍住汹涌的泪意,扶住秦南汐的手向外走。 她这个姐姐,年少张扬明艳。 从不向别人低头。 司少洲毁了她的骄傲,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眼中唯一的光。 秦南汐能听到汽车停在公馆门前的声音。 随后车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秦南汐挺直脊背。 司少洲看了她一眼,便绕过离开。 秦南汐拽住他的袖子,司少洲回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浮上薄薄的寒意。 秦南汐叫他,“少帅。” 她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离异据我签好字也按好手印了。” 司少洲低头,笑道:“想明白了?” 秦南汐点头,笑:“明白了。” 她轻轻的松开他的袖子。 司少洲接过离异据,迈步离开。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秦南汐在原地站了良久,她轻轻的嗅了嗅。 空气中飘着一股子让她熟悉的味道。 一瞬间就会让人回到好久好久之前,也闻过这样味道的一天。 秦南汐的思绪被拉扯的很远,远到她突然想到那年福利院的冬天。 司少洲一双手冻伤的那天。 少年双手深藏背后,紧咬牙关。 他满眼防备,她跟他磨了很久才让他伸出手。 这记忆让秦南汐有些怔,她突然发现,她对司少洲手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 那是她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也是最后一次细细看他的手。 …… 秦南汐收拾了东西,两个小时后从少帅府离开。 司少洲睡了长长的一个午觉。 睡醒之后下楼,准备吃饭。 餐桌前只有赵知秋,坐在秦南汐经常坐的位子上。 司少洲脚步站定,眼神一顿。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一些好似早已遗忘,但习以为常的事。 秦南汐总会站在餐桌前,戴着厨用的棉手套冲他笑着招手。 而往往那个时候,桌上总会放着她为他准备的热汤。 司少洲一次都没有喝过。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秦南汐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佣人端着菜品上来。 司少洲问惯常伺候秦南汐的那个佣人,“秦南汐呢?” “夫人,两个小时之前就离开少帅府了。” 司少洲一愣,薄唇抿紧。 许久道:“走了也好。” 秦南汐回了秦公馆。 秦怀英坐着轮椅,一言不发。 她被扶着上楼,秦怀英用力的摔了杯子。 秦怀英调转轮椅,看着女儿的背影,红着眼睛骂她咎由自取。 秦南汐早就有婚约,她该嫁的那个人叫陈昂。 陈昂是江州县最厉害酒商的儿子。 而陈昂自己,是个医生。 当年,他根本就不愿秦南汐嫁给杀伐气重的司少洲。 秦南汐绝食三天,他心里疼她,不得不答应了司府的提亲。 秦南汐唇都咬出了血,她回头,重重的跪下。 重重的给秦怀英磕头。 秦怀英别过眼。 当晚,秦怀英安排秦南汐住到距离秦公馆很远的临安华府里。 请了陈昂过来给秦南汐医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