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素白帕子染上了朵朵红梅血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大夫说过,血流得更频繁,她的身体便愈发糟糕。 只有北极之境的药王谷,方有一线治愈希望。 林霁雪不想去那寒北之地,她怕徒劳无功,更舍不得离开封临。 她怕自己离开了邱国,这府上的将军夫人就易主了。 尽管封临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他生死与共上过战场的结发妻。 活太久,却没了他的陪伴,那有什么意思? 待鼻腔中的血止住,林霁雪将沾血的帕子扔进香炉中烧尽,随后进了内室。 合衣躺在封临身侧,她像往常一样,将头埋在他的后颈中,抬手轻揽住他健硕的腰肢。 “阿临,抱抱我……”林霁雪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下次吧,今日累了。”封临将她的手挪开,然后往床边移了移身子。 凉意顿时蔓延至林霁雪全身,她看着他的后背,眼底渐渐泛起一层水雾。 每次都是这句话,她还能等多少个下一次? 她想要的,只是他最后的温暖而已…… 翌日清早,厢房萧瑟。 林霁雪醒来之际,封临已经不在梧桐苑。 只有桌上那断裂的玉簪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曾经来过。 她吃了药,在院子里舞剑修心。 纵使身体虚弱,她也没有丢了每日练剑的习惯。 林霁雪曾是武将之女,战乱之时父亲病亡,她替父从军上了战场,浴血奋战中救了封临一命。 那一救,让封临识出她的女儿身,更是对她一见倾心。 平定动乱,林霁雪卸下武装换回了女子红装,被封临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进了府。 只是曾经每日都有封临陪她舞剑作乐,如今却只有她独自一人了。 “啪嗒” 刚舞剑没多久,一股暖流毫无征兆地从林霁雪鼻腔中滑落,滴在了锋利的剑刃上。 她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婢女夏荷吓坏了,连忙搀扶着林霁雪进屋休息。 眼见鼻血滴落不止,夏荷慌忙找手帕给她止血。 看到那放至着断裂玉簪的鸳鸯帕,夏荷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来准备放至林霁雪鼻翼下。 “谁许你拿这帕子的,给我烧了!”林霁雪甩开她的手,眼底的苦涩和愤怒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