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不知道自己怎么昏死过去的,再醒来是被寒风吹醒的,那股子冷,透了骨髓。 冷,冷得骨血冰凉。 屋子里很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这什么地方。 很快,对面的墙上亮起了光。 一片荒芜的土地里,士兵笔直地伫立着。 很快的,一个蓝灰色囚服的男人被押着走进空地。 头罩掀起的一瞬间,秦晚看见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么地熟悉。 “爸爸!”挣扎着想要钻进画面里,最终只能无力倒在地上,看着秦世成再次套上头罩。 那一刻的秦晚生不如死,莫少渊要的竟然是当着她的面杀了她至亲至爱的人! 瞪大眼睛,泪水不受控地流出,她呆愣地看着在两声巨响后,倒在了血泊里,最后像死狗一样被人拖走的父亲。 “啊——” 她张嘴发出嘶吼,如同受伤的小兽般无助。秦晚整个人疯狂地扭动着,手腕脖子上都被勒出血痕,浸出血珠。 眼里聚满了恨意,浓烈得让人心惊。 “莫少渊……” 一声饱含仇恨与绝望的嘶嚎贯穿了整个空间…… “啊!” 秦晚惊叫着从梦中醒来翻身坐起,浑身都是冷汗。 入眼一片漆黑,她伸手打开床头的夜灯,呆愣愣的目光在熟悉的房间里逡巡,浑身抖得厉害。 许久,她回过神来,脑子依然有些发木。 她又梦见了! 这几天来,同样的梦境重复着,她几乎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 秦晚将被子揉成一团,塞进怀里紧紧抱住,苍白的脸深深埋了进去,呜咽出声。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黑夜更加寂静,却又莫名添了几分凄凉。 秦晚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梦里父亲惨死的模样,空旷的刑场里,士兵拖着地上冰冷的尸体,留下两道长长的血迹…… 醒来前莫少渊冰凉锐利的脸,倏地钻进脑子里。 莫名的心慌占据了她的情绪,秦晚是真的害怕了。宛如一场梦,却又像一个预兆。 不,不可以,她不能让事情这样上演!她还要去见莫少渊,或者让莫少渊来见她一次! 头昏脑涨的秦晚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在她快睡着之际,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唰”地睁眼,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又闭上。 调整了呼吸,尽量地放松自己。 整整三年,这是莫少渊第一次踏进这座老宅吧? 秦晚的睫毛微微有些湿润,可是泪意被她强行憋了回去。 睫毛微微颤了颤,脑子里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身着白衣的干净男生,站在她家门口,脸上还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对她避如蛇蝎?连最开始的那丁点怜惜,都没有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就像莫少渊不存在一样。 夜灯的光恰巧打在秦晚苍白的脸上,眉头皱得死死的。 过了许久,就在她装睡得都快要睡着了,方听到一声轻叹。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夜里没点光都睡不着。” 一句话让秦晚的心跳乱了一拍,连呼吸都被打乱。她仿佛又看见那个阳光爱笑的少年…… 又是一片沉静。 不一会,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紧接着眼前的微光一黯。 秦晚睁眼,恰巧撞入深沉的眸子。 “啪”地一声,灯亮了。 “你在装睡!”笃定的声音里含着讥讽,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根,却烫得她不敢动弹。 莫少渊冰凉的大手在她背上游走,秦晚惊得回神,吸气稳定紊乱的心绪,感觉腰间的力道减轻,猛地翻身,随着她的动作,两人却更加贴紧了。 目光戒备地看着莫少渊,咬了咬唇,轻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应该很累,我……” 他却在一个怔愣后勾起了唇角,很明显的嘲讽。 “你故作清高的模样真让人恶心!”说着,微微低头,唇瓣擦着她的耳朵,“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鼻尖萦绕着秦晚身上熟悉的清香,一阵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多年前两人相处的场景。 喉结滚动,莫少渊眸底有蹿火苗,猛地炙热起来。 带着薄茧的手指游移,冰凉的温度激得秦晚浑身一颤。反应过来后,便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摆脱束缚。 眸色一凉,莫少渊手下的力度带着不满与怒意,故意留下淤青。 秦晚咬着牙,却没忍住喉间不受控溢出的嘤咛。 “你再动一下,你担忧的事就是事实了。” 如同恶魔般的低语,让秦晚浑身一僵,不敢再有半分挣扎。 耳边隐忍的呻吟让莫少渊很是满意,带着寒意的大掌抚过的地方一阵阵不受控制的战栗。 许久,抬头垂眸看着她,刚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诧异,蓦地笑了,“外人眼里干干净净的秦家大小姐,骨子里到底是贱的……” 秦晚忍不了了,她挣扎着妄图后退,却被莫少渊一个翻身牢牢禁锢在身下,伸手扶着她的后背,逼迫她睁眼,“看着!” 撕裂的疼痛如此熟悉,悲愤又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浸入枕头,心底最后一丝尊严也被碾碎如尘,化为齑粉。 “这就是你不择手段一定要嫁进莫家的目的吗?!” 莫少渊垂眸凝视着双目失神的女人,眼里全是冷漠。 秦晚听言惊愕抬眼,看着她眼底的茫然,莫少渊只觉得这无辜的样子恶心极了,疯狂的蹂躏之后,将她如同丢弃一块破布一般丢回床上。 穿好衣服,点了支烟长长吸一口,缓缓吐出。 “你爸爸是怎么交代你的?!”冰冷的眼神,逼问着她,话里的意思却像在让她承认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