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在喝水,估摸能把自己活活呛死。 可她没有,所以只能干瞪眼,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打量对方。 半晌才干巴巴道:“你...我......你是泽义的朋友?” “准确来说,我们是一个系的同学,也是初中、高中同学。” 所以她是把弟弟的好基友睡了是吗。 迟睢像是看不到陶青惊悚的表情一般,说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跟你的事情不会对外说的。” 最起码现在不会。 “就是你早上跑的太急,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也是,她把人睡了还不知道对方名字,是有点那啥,不道德。 陶青有些不敢看对方。 后者道:“我叫迟睢,京城本地人,家里的事干矿生意的,今年...22岁。” 所以果然她还是老牛吃嫩草了是嘛!? 小五岁啊,整整五岁,三岁一代沟,五岁...... 陶青脸色仍旧面不改色:“嗯,五岁挺好...啊、不是!22岁挺好!大学生吗,22岁好像是大四要实习了。” 不等迟睢说话,她又问:“找好实习的公司了嘛?没有的话我给你安排。” 就当是一报还一报,这事就扯平了。 陶青相信自己的暗示很明显。 哪知道迟睢说:“找好了,就在姐姐公司,之前就面试通过了,不出意外大概下个月1号就去那边报道。” “那我给你——”打点一下,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大门那处就又走进来两个人。 陶青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刚刚还要僵硬难看,甚至咽了下喉咙。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吐出两字:“陈晗。” 迟睢向后看去。 只见一对男俊女俏的璧人相挨在一块走了过来。 男子在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扫了一眼,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朝陶青走去,像是根本没被昨天的事情影响一样。 他面色淡定道:“这是我写的公司分割合同,要是你觉得上面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陶青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视线才落在一旁那个宛如菟丝花般柔弱,笑起来却灿烂好看的女生,哦了一声,接过合同。 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随即猛地抬头,眼神变得不对:“你要单干?!为什么?我们合开的公司一直很稳定,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昨天我——” 她那几个字实在当不出多余两人的面说出来。 只能精致却有些泛着脸上写满疑惑。 陈晗道:“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我想单干这件事很久了,我想收购你手里拥有的股份,你要是觉得不够,或者想狮子大开口,我可以另开一家公司,就是到时候客源方面你可能会失去一部分。” 这种即是商量又带着威胁的话,陶青在对方的嘴里听过无数遍,可叙述的对象从来都是别人,不是自己。 如今他为了身边这个女生更加有安全感,要跟自己撇清关系了是嘛? 陶青不是傻子,跟陈晗相处那么些年,他只要开口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就只是给出一个合同,她也知道他的目的。 她嘴角忍不住泛出一丝苦笑,说:“你非得做到这个份上吗?” “要是我同意,你就不怕我走之后分走客源?” 陈晗说:“你不会。” 那笃定和自信的模样,让陶青不禁有些站不稳,还是迟睢眼尖把她扶住。 她心道,他还真是了解自己,那公司是两个人创业十年才攒下来的成果。 下个月7号就是十周年整,现在对方给自己整这一出,有一瞬间陶青都在想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可陈晗不是这种人。 陶青的视线一下子落在旁边的菟丝花身上:“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张雨思愣了一下,立马摇头:“没有,我只是支持他而已。” “跟她没关系。”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一个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一个打心底的去维护。 一唱一和,呵,那她算什么?合着到头来,她就是个功成名就后直接扔的工具人呗? 合同上的钱,确实是一个让人没办法拒绝的数字,可陶青想要的哪是这些。 她张了张嘴,好多话她都想问个清楚,可到头来说出的只有一句:“我三天内给你答复。”将两人给送走。 陶青也听不见迟睢的声音就上了楼。 然后她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竟然苍白如墙面,几乎到了失魂似的地步,且头发还有些凌乱,这跟在外雷厉风行的模样差距极大,难怪张雨思看到自己时,还有些诧异。 陶青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 干脆就躺在床上想要睡死过去。 却不到一会儿功夫,被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给吵得不得安生。 “姐,我听说陈晗来了?事情迟睢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想那么多,跟我们出去玩吧,散散心。” “我说真的,他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那女的我还派人调查过,普通家庭,跟陈晗肯定走不了多远,两个人就谈恋爱,不可能走到最后,你就不要暗自神伤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回头多介绍几个男人给、哎哟!迟睢,你打我干嘛!?” 陶青把枕头盖在脑袋上。 没听见门被人从外用钥匙打开的声音。 等她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抽走枕头,用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孔侧贴在床上与她平视,笑着说:“姐姐,小鲜肉不香嘛,为什么要惦记老腊肉啊。” “毕竟你人美多金身材好,瞎了眼的老腊肉根本就配不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