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秦蔓儿没吃。

顾墨城愣愣地看着地上乌黑的药丸，不敢置信。

“为什么……”顾墨城看着毫无气息的秦蔓儿，眼睛里都是血丝。

为什么不吃解药？

原来她在王府对他行的大礼，竟是告别？！

跟在之后赶过来的秦刹看到顾墨城这副模样，神情晦暗不明，语气却是痛惜：“主子，我为秦蔓儿把过脉了，确定……已无挽回之地了。”

“什么无挽回之地，给我叫太医来！”顾墨城推开秦刹，自己没站稳摔坐在地。

那玄青绒面染了血，渐渐变为黑色。

“主子，纵然是神仙来也救不了秦蔓儿了，噬心的毒侵入心脉，秦蔓儿已经暴毙。”秦刹继续说。

顾墨城的情绪在一瞬平静。

他怎会不知噬心的毒性，当初正是看中噬心的毒性，他才会选中，将这毒喂给秦蔓儿。

没服下解药，秦蔓儿自然必死无疑。

他坐在床榻边，失魂落魄地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桌上的那根蜡烛燃尽了，灭了，屋内隐于黑暗时，顾墨城才开口：“既然如此，便替我厚葬秦蔓儿罢。”

秦刹怔了下，随即沉声：“是，主子。”

“秦刹。”顾墨城望着窗外漆黑的夜，不禁出神。

“属下在。”秦刹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从今日起，便封了墨王府，任何人再不得入内。”

“是。”

秦刹怀抱着秦蔓儿离去。

顾墨城一人站在屋内，漆黑夜色下，瞧不清神情。

他独自站了许久，才惶惶然回神环顾着这间屋子，一步步走着，看着。

直到桌前。

顾墨城看着那上面整齐摆放的三个信封，心莫名一颤。

他率先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封，打开看到其中的文字，捏着信纸的手不觉收紧。

不欠？

这两个字刺痛着顾墨城的眼，所以到最后，秦蔓儿留给他们两个人就只有一个不欠吗？

顾墨城心里像被紧捏着般喘不过气。

寒风吹进来，打在湿漉漉的衣服上一阵冷凉。

他却毫无感觉，而后拿起剩下的两封，一一看完。

“嗒！”

屋外的雨水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

而顾墨城只是呆站在原地，原来秦蔓儿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没说！

这些年，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顾墨城自问着，心里悔意蔓延。

三日后，秦蔓儿下葬。

顾墨城一人站在议政殿的窗口远眺着。

他将秦蔓儿的后事尽数交给秦刹去办，因为他不知她是否还想再见到自己。

而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去见她。

想到秦蔓儿留下的信，顾墨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

而此时，凤仪殿。

秋洛瑶听完宫女传来的顾墨城的情况，眼神中闪过抹什么，而后就挥了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殿门关和，吱呀声刺耳。

而就在门关那一刻，一道黑影忽的从天而降。

却是秦刹。

“做皇后的滋味如何？”秦刹摘了面罩，嘴角淡笑，“蔓儿。”

秋络瑶，不，秦蔓儿坐在主位上，闻言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着秦刹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你为何要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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