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播放着一段午夜新闻。 “原安氏集团总裁安澜滑翔时失踪四年,明天9点白家将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她死亡......” “要不要给安澜小姐添些纸钱?” “添什么?她又不是我们害死的。” “你说这安澜比白傻子可怜多了,四年了,最后落个死无全尸。” “谁让她有钱呢!招人眼红了呗。” “嘘.....这话别让白家人听见。不然咱又要挨打了。” “放心,他们听不见。指不定别墅那头正在敲锣打鼓庆祝呢。” 二楼房间里三佣人围坐在一桌,听着远处的雷声滚滚。 楼下,昏暗的客厅里赫然摆着一副朱红色的棺材。雕花的铁门在风的推搡下,有气无力的发出“吱呀”的声音,把原本漆黑的夜衬托得更加凄凉。 此刻躺在棺材里中本应该死去的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划过。 “渴,好渴。好像全身都被火烤干了一样。”安澜无力的支撑起耸拉的上眼皮,烈日烤得她嗓子快干涸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鲜有人烟的荒山上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微弱。 终于她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而在晕过去之前才看清了站在不远处的看着她的人。那是她曾以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男友宋玉珏还有表姐白玉希。 这时,寂静的夜晚突然传出“咳咳”的声音。 从喉咙里返上来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吐出几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哪? 安澜慢慢的从棺木上坐起来。 简陋的客厅,挂着几处白色绢花。 皱着眉盯着远处的一团白色,她有些茫然。 她明明被那对狗男女调断脚筋扔在荒山,在秃鹫啄破她最后一只眼睛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难道她......被救了? 一阵激动从心尖传遍全身,她麻利的从棺木上跳了下来。 双脚实实在在贴地的感觉,是这样真切。 定定的站了一会,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安澜的嘴角诡异的向上勾起。 苍天有眼,她竟然还活着。 突然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妇女出现在花园中,猛地瞪着大眼,哆哆嗦嗦的喊道:“诈尸了,诈尸了。白大傻子变成恶鬼回来复仇了。” 接着几个循声而来的男人冷不丁出现在安澜身边,不由分说的扑上来就想将她摁倒,嘴里还念念叨叨。 “白小姐,知道您不甘心,但我们也没办法,等会我们好好送您上路。” “对啊,白小姐,我们可没有害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们......”女人拿着绳子跑上来帮忙。 白小姐? 安澜脸上的笑容一僵,警戒的退后几步,莫名的看着窜出来的两人。 借着女人身上挂着的驱鬼大镜子,她疑惑的看了一眼。 镜子惨白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 这不是远在国外疗养的表妹白莎莎吗? 可她动一下,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动。 心下一沉,安澜的脑子里满是疑惑。 沉思了几分钟之后,她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她回来了,却用了白莎莎的身体。 想到刚刚吐出来的黑色药丸,嗅到危险的安澜也顾不上跟他们继续纠缠,卯足劲向外跑。 只听见“砰”的一声,安澜被一辆迎面驶来黑色的吉普车撞到在地。 “啊!真疼!” 她扶着被撞伤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 顺着刺眼的车灯看过去,一张俊美的脸映入眼帘,紧闭的薄唇微微泛红,如诱人的樱桃。 看第一眼,安澜勾唇一笑,这人完全长在了她对男人的审美上。 然而再看一眼,安澜便认出了这张脸。 这......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 “快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身后已经有几个拿着绳子的人,飞快地向安澜的方向挪动。 来不及思考太多,安澜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快开车!”她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急切的说。 话音刚落,驾驶室上的男人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纹丝不动。 眼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要追到车前,急的满脸通红的安澜一屁股坐到了驾驶座上,猛踩油门,车子飞速开去。 等本就不多的油耗光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所幸身后的人并没有再追上来。 安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扭过脸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男人,她绯红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宋景辰,是一个不爱美人爱念经的富少。对安澜而言,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好兄弟。 四年前她把藏着所有秘密的玉佛交给了宋景辰:“帮我保管。” 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 没想到不过三天,她便遭到了毒手。 现在,他们再次相遇了! 依旧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只不过此时的棱角更为分明,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霸道的气息。 目光落在宋景辰脖间的有些褪色的红绳上,安澜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就伸手扯住了它。熟悉的花纹渐渐的露出了头。 这时,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宋景辰突然摁上了安澜手,只是毫无生气的眼眸里依旧是一片漠然。 |